連她都顯得惶惑,那無疑證明了這件事的困難。
‘這……不可能實現。’斑並未發現自己下了這個結論僅僅是因為燭間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認為那是自己的想法。
沉下聲,他斬釘截鐵:“首先讓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聯合就是不可能的!”
燭間一怔,“怎麼?你不能說服你的弟弟嗎?”
斑被噎住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難道仇恨隻是宇智波一族獨有的嗎?千手一族就不仇恨宇智波一族嗎?
他確實無法說服自己的弟弟,泉奈對千手一族的仇恨由來已久。
哪怕前一秒還在微笑,聽到千手一族的名諱就立馬會警惕起來。
而那個千手扉間大概也是一樣。
想起了那個目光冷厲的少年,斑的臉也越發冷硬:“不是泉奈一個人的問題,是宇智波一族……”
“你無法說服宇智波一族?”燭間的話語更加訝異了,連那雙眼睛似乎也在說話。
比如“你明明那麼厲害,實力那麼強,為什麼他們還不聽你的”之類的。
斑蹙起眉,卻微微揚起了下巴,說:“我不會強逼著他們聽我的話。”
這並非事實。
與族人溝通之時,他與泉奈也常常一起出現,但比起他,泉奈的話語更為有力,也更有說服力,他甚至也比自己更加細心,能夠注意到他人的情緒變化。
可他是宇智波斑,本就不需要這樣的能力。
斑為泉奈而驕傲,也因兩人親近的關係,絕不會因此嫉妒或忌憚泉奈。
反倒是燭間,她是女子,難道就不忌憚那個弟弟嗎?
他並不想挑撥離間,卻也覺得燭間太過大意。
她雖然比扉間強大,可這世間還沒有哪一個女子能撐住家族。
正當他思索說出這話,燭間會不會生氣的時候,燭間突然開口:“那麼,如果我嫁給你呢?”
燭間的話石破天驚,他猛然一愣,就見到她若有所思的麵容。
“你和我的力量加在一起,就應該夠了,而且,這樣也可以消弭兩族之間的仇恨吧?”
“不行,不可能。”斑根本不能想象燭間嫁入宇智波一族的情形,或者說,他也根本無法想象她成為他的妻子的模樣。
身為家主的責任早就提醒著他,難道他要縱容他的妻子做出妨礙宇智波一族的事,突發奇想,去做什麼救世英雄嗎?
她本就是生長在精致花園裡的花,難道他要讓她委屈在一家之地嗎?
如果他不姓宇智波,也不是兄長就好了……
‘嗬,真是在犯傻。’
心中嗤笑著,他悠然地搖了搖頭,仿若自己並不在意。“沒必要為了證明什麼,而成為我的妻子。”
“嗯?我沒有為了證明什麼……”
“那就更不應該這樣做。”斑盯視著燭間洋溢著著急與不解的臉,靜默了幾秒,聲音終於低了下來。
“不要試圖成為任何人的妻子,你就是你。”
燭間還是不懂,“我當然是我,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斑想要結束這個對話了。
他難道不想要一直和燭間在一起嗎?可兩個人都是家族裡的頂梁柱,保持距離,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燭間不能理解,不肯輕信,抓著他的衣袖,從口中說出的句句字字並不是愛,而是她的想法與期望。
斑終於不耐煩,也怕自己會心動,那個時候才使出了幻術,隻為逼她離開。
那個時候,燭間毫無防備地中招了。
再清醒過來,她似乎也明白了兩人若是結合在一起的絕望。
可她還是願意把她最寶貴的東西給了自己。
那不是指貞潔,而是親昵與信賴。
他感受到了燭間的愛意,可她終究與那些隻想著情愛的女子不同,不會因為身·體上的親密而失去頭腦。
這才是他所信賴的千手燭間。
他們永遠會站在同一個高度,心意相同,哪怕沒有在一起。
至於奈良鹿玄,日向兼清,他們算什麼?
‘一群土雞瓦狗……’
心中這樣想著,可是泉奈仇恨的麵容就像是雨天的陰霾,時時刻刻籠罩在他的心頭。
‘等聯盟更穩定一些,泉奈結婚,那時候,他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吧。’他強迫自己擺開思緒,腦海中卻又出現了日向兼清的臉,頓時眉頭一皺,手腕微轉,苦無就飛射而出,重重插在了房梁上。
看著那隻有手柄露在外頭的苦無,斑微微張嘴,沉下了心,辨彆出四下無人,才輕輕躍起,將那苦無抄在懷中。
摩挲著那苦無的柄,他心底想:‘明天……還是去見見燭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