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戰場之上時,以那種毫無愧疚的神色麵對被自己殺死的斑,她做好了再次與對方對上的準備。
可那個家夥表現得就像是兩個人隻是吵了一架,看穿了自己查克拉不足,對上自己時甚至未儘全力。
他不在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卑劣。
‘斑隻是個可愛的傻瓜。比起斑,我或許更加不擇手段,隻是……我站在了更多人的利益之上而已。’燭間冷漠地品評著,‘真是的……斑你啊,就算是複活了也隻知道耍帥。’
輕笑一聲,她繼續道:“如果斑背叛了,我就會殺死他。從前我根本沒有想清楚,也沒有意識到,可這一次,我……是抱著這樣的覺悟,建立木葉的。”
“木……葉?”
“是。”說出了前世這片土地的名字,燭間卻不甚在意,“是這片土地未來的名字。”
“……你就這樣自顧自地決定了?”
“對。”燭間毫不遲疑地點頭,聲音冷靜無比,“因為我看的更遠,無論是比你、斑、扉間,又或者兼清、鹿玄。雖然抱歉,但我有著這樣的自信,所以才會這樣說。”
“……”
“可同樣的,我也不會使用彆的手段。那些手段就會像是玫瑰上的蚜蟲,會成為我心愛事物上的汙點。”她說著,抬起了手,食指與拇指圈成一個圈,就如同透過當年那片樹葉一般看著遠方的房屋。
腦海中回憶起了曾經的木葉,那股滿足和驕傲足以將辜負水戶,殺死斑,以及扉間死亡的痛楚一一衝淡。
若木葉有靈,恐怕那才是她此生摯愛。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前世她沒有發現兼清和鹿玄對她的感情,才在今生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她乾嘛去招惹愛著自己的人呢?
燭間幾乎能預見自己未來可能會有的麻煩。
對,不是“幸福”,而是“麻煩”。
望著他們的臉也會想,‘若他們不要那麼愛我就好了’。
可愛又有什麼錯呢?
想想相比起水戶,她的感情是那樣微不足道啊,難道男人們都看不出來這一點嗎?
瞧瞧,即便在這種時候,她也牢牢記住,她得說服泉奈。
暗自吸口氣,燭間語帶感慨:“你瞧,若我是男性,木葉就會是唯一讓我俯首的女神,哪怕是扉間也得排在她之後。她真是太美啦,什麼人都比不上。你哥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行。
“哈,泉奈,我可不覺得你的目的就是讓我接納你哥。你也會很想看到那樣的未來吧?
“……彆衝我擺臉啊,我可不吃這套。”
她乾巴巴地說著,餘光掃過泉奈半明半暗的身形,卻突然想起了當年斑“死前”不敢置信的麵容。
‘傻瓜,你根本預料到了我可能會殺死你吧?為什麼不恨我呢?而且既然你預料到了,也還活著,就在我死之前一秒,洋洋得意地跳出來嚇死我啊!’
哪怕讓她滿是疑慮地死去,也好啊。
燭間清楚,斑恐怕根本想不到那些,眼底的熱意卻如同寂然的潮水,緩慢地上湧,又被悄然壓下。
“跟你說這些,我還真是喝多了。總之,彆擔心我會怎麼樣,也彆到處亂說啊。哈……就算你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沒人會相信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誌向。
他們總等著她將事情做成了,才開始歌頌她的偉大,可她不過是比其他人更堅定一些,走的更穩一些,犧牲的也不過是自己微不足道的愛情。
比起犧牲了生命的那些忍者,這甚至沒什麼好驕傲的。
燭間站起了身,借著拍衣角的動作,迅速地眨動了一下眼睛,等再抬起頭,她就和白日裡彆無二致了。
臉上掛起笑容,她轉過頭去叫泉奈。
“喂,泉奈,你可彆糾結在那些小事上麵了,寫輪眼的視野,可該更加廣闊吧?”
是啊,寫輪眼的視野,確實應該更加廣闊。
看見天空,看見大地,看到這片樂土,和美好的未來。
他也不應該拘泥於感情,就像是哥哥宇智波斑和千手燭間那樣。
不,比起掩飾著情感的斑,犧牲了那份感情的燭間更加冷酷。
可是,為什麼他現在的視野竟然如此狹小灰暗,甚至隻看得到她呢?
感覺自己的身體因那烈酒而感到不適,泉奈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感覺得到燭間靠了過來,聽見了她略帶著慌亂的語氣:“不是吧?不是吧?你酒量這麼差的嗎?……糟了,宇智波一族……不,斑會殺死我的吧?糟糕了糟糕了!”
‘不……哥哥怎麼會想要殺死你?’他的心底發出了不屑的嗤笑,她身周繚繞的那絲屬於奈良鹿玄的藥材氣息,卻像是點燃乾柴的最後一絲火星。
‘簡直……就像是被汙染了……’泉奈想,‘就算不是我的兄長,可奈良鹿玄怎麼配觸碰你?還有日向兼清……’
怒火衝破了枷鎖,他像是許久之前的那個夜晚一樣,以燭間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攬住了她的腰,無視了她詫異的眼神和推拒的手臂,他幾乎是使用了全身的力氣,擁住了她,牙齒輕易地刺破了她頸邊的肌膚。
喉間的血腥味仿若遮掩住了那一絲不和諧的氣息,他並未抬頭,隻就著那絲血腥氣息說:“彆裝傻了,你分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