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
燭間歪著腦袋望著斑。
誠然,斑是時常看不起其他家族的忍者,覺得他們過於弱小,但燭間明白,那大多是他自身的口癖作祟。
他並不是那種會因為強與弱就將人鄙視到底的膚淺忍者。
反而因為自身實力強大,斑總認為自己擁有保護弱者的義務。
至少,年輕時候的斑是這樣。
‘一個家長情結嚴重的大男子主義自大狂。’扉間就是這樣形容。
因此,他現在難得的煩躁與認真讓燭間覺得驚訝。
頓了頓,她問:“斑,你難不成……和泉奈吵架了嗎?”
沒有發出聲音,可斑瞬間變色的神情還是讓燭間確認了——
‘不是吵架……就是被教訓了吧?哎呀呀,還以為泉奈和扉間不一樣,是個尊敬兄長的好弟弟呢。’
時常被扉間教訓,燭間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可看斑的模樣,他根本還沒適應自己弟弟遲來的叛逆期吧?
而且,更關鍵的是泉奈對斑說了什麼……
她的唇線抿了抿,轉身對水戶道:“今天的行程就到此為止了哦,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明天可以來找我或者扉間。”
而後又對奈良鹿玄歉意一笑,“如果事情能夠及時解決完,我就去找你,到時候可不要拒絕我啊……”
輕鬆說著,她其實知道這對水戶和鹿玄都不公平。
前者不必說,至少鹿玄可是很有理由生她的氣的。
可是暫時,還是斑這邊比較重要啊。
-------------------------------------
十多分鐘後,她和斑坐在了一家簡陋酒攤的外間。
“不,我不喝酒,我還有事要做呢。”燭間撐著下巴,虛著眼看著對麵的斑,“就因為泉奈認為你不應該去抓九尾嗎?抓都抓回來了,他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啊。”
斑張了張嘴,卻直接將手中的酒灌了下去。
不是這樣,也不僅僅是因為九尾。
泉奈甚至也算不上是對他生氣,隻是像是以往一樣,建議他做些“正事”。
無論是聯絡其他家族的族長也好,再多熟悉一下現在聯盟中的事物也罷,總之,不要再那樣遊·來·晃·去!
當然,泉奈的原話不是這樣的。
但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感受不到自己弟弟的煩躁呢?
可偏偏他這個本應該值得依靠的哥哥,卻無法猜透自己的弟弟在困擾些什麼。
而且……還被這樣說了……
“哥,你這次突發奇想想要去抓九尾,也是想要和千手燭間獨處吧?既然這樣,就不必說什麼為宇智波一族考慮的事了!”
斑啞口無言。
可他也不能說,自己是感受到了燭間對於漩渦水戶的不同,所以才不希望兩人呆在一起。
是的,無論是日向兼清,亦或者奈良鹿玄,他都相信燭間是以一種清明的意誌選擇與對方在一起的。
可是對於水戶,她態度上的熟稔和親昵絕不是如同對著那兩人一樣。
“你到底為什麼會想要幫助漩渦水戶?如果因為封印術的話,那也並不是必須的啊?”
這話……他也問不出口。
這樣想著,他就又是一杯酒悶下,胸口好似火燒一般,臉色卻越發難看了。
燭間唉聲歎氣,“哎,大概是因為我吧。……額,彆這樣看我啊!一定是因為我過分優秀了,一下子就推翻了泉奈和扉間的計劃,所以他才會不滿吧?”
斑神色一頓,冷聲說:“泉奈的心胸可不會那樣狹小。”
“嘿,是這樣嗎?當然啦,比起我,當然是你比較了解他嘛。”燭間撐著下巴,黑色的眼眸裡仿若閃著光,那溫柔而靜謐的眼神看著斑,就能將他一肚子的抱怨和不滿全部塞回去,而後又鼓脹起身為男人的驕傲與雄心來。
“泉奈也是為我好,”斑冷靜地說著,手底下又倒了一杯酒,“隻是,他不能理解我們現在所作的事而已。”
“那你有和他好好說嗎?”
“當然。”斑梗起了脖子嘴硬道。
燭間望著他,幾乎要用儘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誰不知道誰呀?
她可是很清楚,雖然斑能說出一些沒什麼實際效用的“大話”,可是遇到真正敏於言辭的人,他就隻能用不屑和冷哼來應對了。
但就連這一點,都讓她覺得可愛,因而也根本忘了勸酒,而是笑道:“那你最終有勸服他嗎?”
“……我會的,隻是需要時間。”
燭間笑彎了眼睛,“原來需要時間呀?那需要多久呀?”
斑強硬道:“他會想清楚的。”
“想清楚什麼呀?~”
“為了宇智波一族,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等等,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不需要你管!唔……”斑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眯著眼睛的燭間卻隻覺得心底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