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肌肉有些僵硬,但是燭間還是勉力扯起了笑容,重重地拍向了斑的肩膀,“你在說什麼呀?難不成是在小看我嗎?”
她這樣笑著,卻對上了斑冷徹的目光,感覺自己的虛偽根本無所遁形。
他應當是明白自己的。
在聽聞了那所謂的“幻術”中的一切之後,他就應該知道,無論是當初和他渡過的那段時光,還是有意去說服泉奈,都是自己處心積慮。
她想要重現木葉的輝煌,甚至要以更少的代價,獲取更璀璨的未來。
她也可以理直氣壯,因為這是在做好事,是為了和平。
可是,在麵對斑的時候,她卻總能深切地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如斑一般直向直行。
她總是向往著當初在河邊遇到的那個懇切且真誠的少年,可是斑……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哼,看來,你們倆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燭間回過神來,才發現戰場又安靜了下來,隻有尾獸嘈雜的撞擊打鬥之聲。
底下的忍者們已經失卻了自己這個目標,更不敢靠近這個尾獸和怪物一同戰鬥的地方,互相牽扯著,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弧形空地。
不遠處,九尾正在和其他幾隻尾獸糾纏。
看它的樣子,似乎心底也是著惱,但是尾獸恢複力極佳,一時半會也決不出勝負。
而此時開口的正是絕,那微沉的聲壓和怪異的語氣將底下忍者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目光之下,燭間幾乎是閃電般收回了自己拍在斑肩膀上的那隻手。
“哈、哈哈,彆開玩笑了,你在說什麼呀?”嘶……燭間心底倒抽了口涼氣,誰讓這邊的斑也開始冷冷瞪她了呢?
“彆瞪我啊。”燭間不由得小聲辯解,“你是絕對不想知道他是在影射什麼的啊!”
自己的父親佛間和斑的母親有一腿,她現在隻是想想都會汗毛直豎!
她不想提這個,絕卻不會住口。
望著兩人,似乎已然端詳了很久的絕突然笑出了聲。
“她大概是不想告訴你我是誰的,宇智波斑。”
燭間眉頭一跳,伸手阻止,“等、等等!絕啊,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反派,不要想著自爆身份啊!自爆身份的反派下場絕不會好的!”
她大聲勸阻著,可絕明顯不想理會她在說什麼,反而直勾勾盯著斑,繼續道:“不過,隻要你看到我的臉,就能明白我究竟是誰了吧?”
那當然是能夠明白啊!
你們倆的臉不說十分相似,簡直一模一樣啊!
燭間越發焦急,可是絕誌得意滿,長臂一揮,黑色的鬥篷如同夜幕一般被揭開,飄飄揚揚仿若一朵黑雲,在眾人眼前落下,而高居十尾之上的他也終於在各國的忍者麵前顯露出真麵目。
那鋒利的眉眼,冷漠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嘴角,好似黑色刺蝟趴在頭上的雜亂長發……
他與斑對麵站著,就仿若是照鏡子一般,隻是一個年輕氣盛,一個成熟滄桑。
“雙、雙胞胎……?還是……”
“是啊,是雙胞胎啊!”燭間立馬攏起手回應底下忍者的猜測。
雙胞胎至少要比自己的父親和斑的母親……
“不,並不是這樣。”絕斷然打斷了燭間和底下人的喧嘩,目光帶著無比的自信和意味深長,“宇智波斑,我……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兄長啊!”
這聲音激蕩四野,連僵硬的燭間都能看到斑嘴角的抽搐了。
“同母……異父?”他微微張口,正準備責問對方那個“異父”是誰,就感覺肩膀微微一重。
回過頭,燭間以一種無比深沉的神情阻止了他。
“斑,你不會想要知道的,相信我……”
斑的額角再次跳動了一下,卻生生忍住那層不滿,壓低聲音道:“這是那個黑絕,還是真正未來的我?”
燭間知道他更想問的是,難道未來的我,就是一個傻子嗎?
‘對!’她可太想這樣回答了,但這明顯不是開玩笑的時機。
下巴忍不住輕輕下點,她斷然道:“不!這絕對是黑絕的陰謀!”
隻是下個瞬間,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粗壯樹乾憑空生長,牢牢束縛住了藍色的巨人。
而彼時,絕才放下了結印的手。
“看到這個,你就應該明白了吧,宇智波斑?”他傲然說道。
對麵,斑的眼睛緩緩睜大,神情逐漸驚疑,而後又一點點變得狠戾。
“如果你說的是這個,那我……就真的明白了。”
說罷,他解除了須佐能乎,衝著絕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