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片綠洲往東延伸,直到與太陽相對的地方。
連綿不斷地黃色砂地如同油脂被灼熱的刀子切割一般,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
幾近結晶化的土地上傳來響亮的“呼哧”之聲,如同火焰般的九尾揚起了頭,凶惡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遠方,在它的爪下,赫然是三尾幾近乾癟的頭顱和微微顫抖的身軀。
作為尾獸,它們擁有著這世間最為勃然的查克拉,也有著近乎不死不滅的靈魂,甚至被視為成災厄之源。
可是直到今天,它們似乎才意識到,這世界上,是真的有人能夠憑借人·12肉之軀,登臨神座,成為人間之神。
他……就是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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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真夠努力的。”十尾之上,絕依舊抄著手,微微側過腦袋,盯著被木遁纏繞而無法動彈的兩人。
和斑無比相似的臉上,嘲諷的神情是那樣帥氣而驕傲。
更令人痛恨的是,那諷刺中的神氣還那樣令人熟悉。
‘我哥早在十五歲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膚淺地笑了!’泉奈心中憤恨難平。
被兄長暴揍並不難堪,可旁邊沉默的斑更令他難受。
無論是他還是斑,都沒有選擇說出眼前的絕就是未來的斑。
斑不屑解釋,更何況他還徹底敗在了對方手中,連加上了泉奈都沒能拿下對方。
斑不肯說,泉奈自然就更不肯扯他兄長的後腿。
偏偏眼前的絕似乎還不想殺死兩人,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在審視著什麼。
“你在等什麼?”忍受著查克拉被木遁吸取的不適,泉奈冷聲問,“抓住我們,是想要威脅木葉嗎?”
“威脅木葉?”絕品味著這幾個字,俊朗而成熟的麵容忽而一笑,“如果我是木葉的其他人,怕是巴不得你們死掉才好。……燭間不也因為這樣,才將你們兩人拋棄在這裡嗎?”
‘才不是呢!’泉奈心中憋悶。
燭間為什麼把斑留下,又為什麼催他前來,他全都明白,隻是就連她也錯估了絕的實力,認為斑、自己和九尾絕不會敗而已!
“她說……你是他們村子裡最強大的忍者,她最愛的就是你,沒有人比的上。看來,倒是她有些錯看了……你,比不上她。”
泉奈呼吸猛地一滯,詫異地看著對麵說話的絕,餘光又掃向了自己的兄長斑。
斑的神情自錯愕化做羞憤,而後又恢複到麵無表情。
看著這樣的斑,泉奈卻已經知道自己的兄長恐怕已經憤怒到極致。
他反而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徹底冷靜了下來,哪怕心底早已被打了數十個結。
‘是啊……這沒什麼,她早就說過……她最愛的就是哥哥……’泉奈咬了咬牙,卻想不通絕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提這個……
一襲黑衣的絕甚至探了探身體,坦誠問:“是因為臉嗎?至少,我不覺得你能在實力上勝過她。……啊,我倒是沒有和她交手過,不過看她對於木遁的熟練程度,倒是可以想象的。畢竟,她與我一樣,都是擅長木遁的忍者啊!”
‘拜托了!你到底算什麼擅長木遁的忍者啊!’泉奈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和燭間的精細操作比起來,絕根本就是憑借著輪回眼和龐然的查克拉才能進行微操而已。
無論是他還是斑,都看出了這一點,隻是無法打敗他而已。
偏偏絕還不以為意,恍若得意地點了點頭,“這就證明了,千手一族的體質,或許還是高過宇智波一族的。”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泉奈抿緊了嘴,卻忘了旁邊確實還有另外一個“絕”在聽。
“宇智波一族的榮譽,不容你玷汙。”斑的話語冷然卻平靜,如同鋒利而森寒的刀。
對麵的絕卻絲毫不曾動容,“榮譽?憑借你們兩人都無法打敗我的戰績嗎?斑,我沒有想到你不僅實力不濟,驕傲自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你難道在等待有人來救你嗎?那邊的九尾?亦或者……燭間?一個女人?”
“你如果僅僅把她當做一個女人,那就錯了。”斑答道。
“是啊。”絕竟然很認可,“是不該沉迷你這樣的男人才對。”
“當然不!”
答話的不是斑,也不是泉奈,反而是九尾!
絕頗有些驚異地看著踱步而來的碩大狐狸,隻見它呲著牙,大耳尖嘴的犬型麵容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幸災樂禍。
“你若是說燭間那個女人,她的情人可多了去了,在場的……可都不少。”
“哦?”絕轉過頭,打量起泉奈,渾然不覺自己其實也在九尾話語的輻射範圍之內。
在他眼中,泉奈風姿卓絕,比起斑也不遑多讓。
隻是想想燭間那誇張豪放的舉止,又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有些憐惜地看著泉奈。
“你一定是被她給騙了!”絕輕聲說,“我看的出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