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往前,就在燭間下定決心,要開始認真戰鬥之時,戰鬥卻不如她想的那樣艱難。
這也不難理解。
畢竟方才她也和絕“深入交流”了一次。
運用自己的查克拉激活原本就在斑體內蟄伏的細胞並不算困難的事,而她的細胞似乎本身就像是寄生物一般,可以侵蝕任何一個忍者。
這也是燭間覺得自己絕不會輸的原因,因為此時的絕,本身就是個“拚接體”。
可此時的變化也可謂出乎她的意料。
先是對方眉頭一蹙,仿若聽見了巨響,而後露出了忍耐的神色。
那痛苦似乎越來越劇烈,絕甚至扶住了額角,像是想要強壓住大腦傳來的劇痛。
這表現太過明顯,連不算熟悉絕的水戶都發現了端倪,暗自警惕。
直到絕怒吼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燭間微微一怔,眉頭也跟著皺起。
她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那是不是因為自己激發的細胞起了作用。
可漸漸的,隨著對方越來越難受,燭間也有些擔憂,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
“絕……呃?”她跳到絕的身邊,卻被對方一手抓住了衣領,被迫撞入了那雙充斥著痛苦和複雜的眼眸。
如同和對方產生共感了一般,前一世與斑有關的回憶如同流星雨一般劃過,衝擊著她的大腦。
‘這就是絕所經曆的痛苦嗎?’她意識到了,對方恐怕正被動地接收這些記憶。
可……為什麼呢?
對於十尾體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燭間隻能猜測其中產生了什麼變故。
“你怎麼樣了?喂……不要裝死。”她可不覺得絕會因為這點衝擊就瀕臨崩潰,手上扶住對方,語氣反而越發輕鬆,“現在你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
絕依舊狠狠扶住額頭,一隻眼睛死死盯著她,額角已經冒出了冷汗。
燭間不自覺地用袖口拂去了那絲冷汗,“沒事了,絕,一切都該……”
“你為什麼沒有嫁給我?!”
絕暴躁的聲音不僅驚嚇到了燭間,還讓那邊的水戶也上前了一步。
“啊?什麼?嫁給……你?”燭間真的是忘了。她根本不記得斑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時最後的請求,或者說記住了也沒放在心上。
她與斑的矛盾根本不是婚姻能解決的,她也不再想做一個妻子,而是要親手完成自己的事業。
眨了眨眼,燭間終於從那些“流星雨”的碎片中找到了名為“最後的請求”的那一塊。
或許是她臉上恍然大悟的神情太過明顯,還處於痛苦中的絕此刻多添了幾分憤恨。
“你明明應該知道的,你應該嫁給我,而後……”他的聲音裡夾雜著狂躁。
燭間張了張嘴,望著絕那張痛苦的麵容,卻沒能說出任何話。
‘就算我那個時候想要嫁給你又能怎麼樣呢?那個時候的你……根本也不需要我啊。’
到現在,斑也依舊不需要她。
這種不被需要的感覺早已不會讓她覺得難過,而是讓她感到無比的輕鬆。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能不管不顧地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而絕根本沒有意識到年輕時的斑有多麼遲疑和猶豫。
也沒有意識到,兩個速度不同的鐘表,早已無法再次同調,哪怕他們依舊心有靈犀。
‘可他還是愛著我的啊。’燭間有些想笑,心底不是帶著青春氣息的甜膩而是如清風一般的釋然。
挨近了絕,她用輕鬆地語調故意說:“可是你也沒在那個時候求婚啊,沒有求婚我怎麼會嫁給你呢?……況且,那也不是你。”
絕的麵容僵住,睜大了眼睛,似乎連那一刻的痛楚都像是被這稱得上無恥的話洗刷了個乾淨。
“那不是我……”他喃喃重複著,“是啊,那也根本不是我。”
燭間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語對於絕有這樣大的衝擊力,她隻是察覺到了絕的身體似乎在崩潰。
是因為十尾的變化嗎?還是因為自己的細胞?
她無從得知。
腳下十尾組成的“叢林”不停地震顫,她感覺到了也無心去管,反而想要聽聽絕會再說些什麼。
畢竟……這也是她兩世的好友啊。
偏偏這個時候,她聽到一聲炸響:
“姐姐!你在做什麼?!”
“啊?我?”燭間抬起頭,睜大了一雙眼睛就見扉間、斑、泉奈等人一一出現,可喜的是其他幾位影和護衛似乎還未清醒,可悲的是……她似乎又變成了被千夫所指的角色。
想要放開絕……是不可能的。
這可是她的好友,而且……估計也快要再次消失了吧。
她望了望絕,冷靜道:“沒什麼,絕……他快死了。”
這鎮靜的語調讓扉間扭曲的臉一頓。
意識到燭間是認真的,他隻僵著一張臉,死死盯著兩人,沒再開口說一句。
“哈?這是我第幾次看到你快死了?”燭間語調輕鬆,手卻牢牢抓緊了對方,“這一次你可是又做錯了事啦,明明……早點來找我就好了吧,結果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嗯?”
手被拉住,燭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抬起頭才發現居然是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