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梅小果和馬通通就來了一個秘密會見。梅小果貓在花叢裡跟隻野貓一樣,見到馬通通過來就撲了上去。
馬通通打著哈欠被毫無預兆的一撲,一口氣差點都沒吐出來。
“梅小果!你怎麼總愛躲在花叢裡嚇人,你再這樣我就不搭理你了。”
“哎馬駒,你等等我。”
梅小果跟在馬通通後麵,生怕馬通通真不理自己了。要是平時他們倆鬨脾氣,幾天不搭理對方都是常有的事。可現在不行,就在昨天出現了一個陌生伯伯,這個伯伯跟小花老師還頗有淵源,在這件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梅小果可不想和馬通通鬨矛盾。畢竟他們倆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能窩裡鬥、窩裡反,搞什麼大分裂、不團結。
“馬駒,你昨天真的什麼都沒問出來嗎?小花老師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嗎?一句話沒說?一個字也沒說?就連一個標點符號也沒有說嗎?”
“我不都告訴你了嘛,小花老師真的什麼都沒有說。甚至小花老師一看見我就問我是不是你讓我來的,還說什麼都不會告訴我。”
“哎——”梅小果和馬通通都長長歎出一口氣,他們倆個身上都背著一個名為“好奇心”的包袱。很顯然,這個包袱太沉太重了。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自從昨天早上見到那個陌生伯伯之後,梅小果就抑製不住好奇心,哪怕要掘地三尺也得把這個伯伯的身份挖出來。可梅小果磨了小花老師一天,小花老師一個字也沒有說。梅小果又派馬通通去問,可又有誰不知道馬通通和梅小果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小花老師當然什麼也沒告訴馬通通,但梅小果可不打算輕易放棄。於是,她又生出一個妙計,她計劃著今天一大早和馬通通一起去問,把小花老師堵在辦公室門口。他們一個人在左,一個人在右把小花老師包圍起來。他們有兩個人兩張嘴,小花老師隻有一個人一張嘴,這下子小花老師肯定會把什麼都說出來的。
梅小果和馬通通在小花老師辦公室等啊等啊,一直沒等到小花老師來。兩個人站在門口站成了兩座石頭雕像。可梅小果不能變成石頭雕像,變成石頭雕像並不可怕,關鍵是石頭雕像不會說話,梅小果還要留著嘴巴追尋答案呢。梅小果和馬通通倆個人一商量決定先回班裡等著,可兩個人前等後等,左等右等還是沒把小花老師給盼來。
胡莉莉抱著一遝作業本進了班,她站在講台上說:“今天第一節課的語文換成數學了。”
胡莉莉是四年級三班的數學課代表,更是數學老師趙老師麵前的紅人。但梅小果很不喜歡胡莉莉,毫不誇張地說她喜歡四三班的每一個人除了胡莉莉。胡莉莉總是很驕傲,和人說話時總是高昂著頭不看人,活脫脫一隻神氣的公雞。
梅小果一下子跳到胡莉莉麵前說道:“第一節課不是小花老師的語文課嗎?你說換成數學課就換成數學課了?”
胡莉莉高昂著腦袋,都不看梅小果一眼,“要你管。”
梅小果蹬蹬兩下就站到椅子上,瞪著胡莉莉要把她看出一個大洞。她盯著胡莉莉的臉慢慢變成一個大紫茄子。
“哼,數學老師說了語文老師今天有事,小花老師的課變成數學課。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問趙老師去。”胡莉莉哼了一聲,甩著自己的馬尾辮走了。
都說胡莉莉是四三班最好看的女生,梅小果可不這樣認為。胡莉莉好看是因為她總是高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臉,所以彆人才覺得她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遠看是圓盤,是鐮刀,是詩人口中的“明月光”,可近看不就是一個坑坑窪窪的灰色星球。要說誰是四三班最好看的女孩,梅小果覺得一定得是田琪琪。田琪琪雖然安靜又害羞,但每次跟彆人說話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讓人看見她又大又亮的眼睛和圓圓的臉。
“果子,你說咱們還查下去嗎?萬一那個陌生的伯伯隻是小花老師的親戚什麼的,咱們查來查去也沒什麼意思,這事情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馬通通打了退堂鼓,這也不能怪他,來來回回都兩天了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與其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還不如算了。
但梅小果可不這麼想,她皺起眉憂愁從心裡移到臉上,又撅起嘴憂愁從臉上又移到嘴巴上,最後又放回心裡。梅小果想了想說道:“查!我們必須要查,我覺得小花老師可能出事了。”
“呸!梅小果,你胡說八道。”
“我沒瞎說。”
梅小果十分委屈,小花老師可是她除了媽媽以外最喜歡的人,她可不會瞎說。之所以認為小花老師出事了,是完全的有理有據。她一股腦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馬駒,今天可是星期五是正常上學的日子,明天才是休息的日子,如果有事情的話,小花老師為什麼不明天去辦,非要今天請假。而且昨天那個伯伯來找小花老師之後,小花老師第二天就請假了,這一切不是過於巧合了嗎?”
“我昨天看見那個伯伯拿了一個什麼東西,那個東西是用一個大包裹包住的,一看就很珍貴。你想啊,什麼東西要用那包裹包起來才行,這麼藏著掖著還不能讓人看見,馬駒你動動腦好好想一想!”
馬通通嘴巴大張都塞得進一個西瓜,“你是說,錢?”
梅小果點點頭,“咱們倆想到一塊去了,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