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不答,三十五號也不在意,擺好酒菜邀請他坐下。
一小瓶酒,剛喝下去一點點,三十五號就一頭栽在桌子上。
醉了?一號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深深看他一眼,出了門。
第二天,上麵換了新的黃袍人,新鮮的血液流了一地,和日積月累變得發黑的那些混合到一起。
一號還是隻吃饅頭,三十五號今天沒來。
三十五號……不,應該說是鬼樓大人,站在角落中看著麵色如常的人,喉中發出低低的笑。
你看,你輸了,你背叛了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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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林俠把新買的栗子糕放在桌子上,對屋裡的不速來客很是警惕。
如果不是林彥告訴他如今的鬼樓前主人已死,新主人無心引起戰亂,放回了那些囚徒,他早就在武功恢複那天,拎劍殺上門去了。
鬼樓新主雖也殺戮重重,但到底隻是舊主手中的棋子,如今擺脫桎梏,重新做人也不錯。
懷著這樣的想法,林俠沒有上門去,隻是拜托了從前的好友關注鬼樓動向。
他能容忍和鬼樓互不乾涉,但絕不允許他登堂入室,再怎麼狡辯,這個人也是困了他殺了許多人的罪魁禍首之一。
“你有事?”林俠把栗子糕往桌裡推了推。
“太小氣了吧?我好歹算是你的老朋友……”鬼樓無語看著他藏東西的動作,他才不愛吃這些呢好嗎?
“朋友?”林俠快被這厚臉皮的人氣笑了,什麼朋友,□□兩肋一刀的朋友?
鬼樓挑眉,“好歹我們一起喝過酒!”
“加了藥的。”林俠麵無表情地補充,如果不是鬼樓中酒菜大多有藥,他也不至於天天吃饅頭,導致逃離那鬼地方還是下意識對其他食物敬而遠之。
鬼樓:……他怎知?不應該啊……
“假裝接近,然後背刺?”林俠冷淡看著仿佛遭受重大打擊的鬼樓,“可惜你的眼神不對,連失憶的我都騙不過去。”
“我不知你做這些是為何,也不感興趣,你趕緊走吧,否則我就認為你是在挑釁。”
“所以你背叛我?”鬼樓笑問,那笑容不達眼底。
林俠看他一眼,發現他在認真發問,“你管那叫做背叛?這個詞未免太過不妥,背叛是用在親朋身上的,我們本就是敵人,不是嗎?”
他收了笑,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無言。
原來,他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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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樓位置沒變,還在那竹林中,除了這幾年擄回來參加那可笑遊戲的人之外,樓中人大多是前主人從各地買回的孤兒。
前主死後,鬼樓給了他們離開的權利,囚徒們都走了,但“死士”中離開的人寥寥無幾。
他們大多數都成了隻會殺人的怪物,除了一部分擔心即便出去也無法和外麵的世界相融洽之外,更多的人根本沒有換種生活的概念。
如今,鬼樓主人帶著他們避世,自然無法去搶劫,又沒有生存的技能,眾人隻能默默學習種田,好歹喂飽自己的肚子。
竹林中有筍,眾人采下自己吃外,還有一部分賣去外邊——從前的一位“死士”在外邊混的不錯,會派人來收。
生活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
或許有一天,他們之中某些人,能夠坦然踏出這裡,成為陽光下的芸芸眾生之一。
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