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哥哥的消息。”

對麵的人刹時愣住了，靜了半晌，聲音變得沙啞，像沙礫摩擦在岩石上，一字一句滯澀無比，"在這裡，不管你是誰，我都能讓你有去無回。"

陸沉:"童叟無欺。"

"我信你一次。"

話音剛落，脫下兜帽、從鬥篷中走出的是一個清俊消瘦的少年。

“拉不響的鈴”從來不是一個人，它隻是一個代號，在人儘皆知的招牌之下，是一代一代經營的家族，幾乎稱得上傳奇。

現在“拉不響的鈴”在眼前的雙生子宋嶺宋歧手裡。

陸沉上輩子和宋歧不少打交道，但也是之後才知道，"拉不響的鈴"每一任並不都是玩家，甚至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就像他熟悉的雙生子，隻有哥哥宋嶺是玩家，弟弟宋歧則是普通人。

陸沉一算時間，這個時候宋嶺剛失蹤不久。

或許還有救。

宋歧騎著他改造的獨輪伸縮杆敏捷地穿梭在書架之間，“不是”“不是”“不是”他嘴裡一邊念叨一邊把手裡的東西通通往身後丟去。

"這都是我哥收拾的。"宋歧抱怨道。

他來來回回地翻找，說一句不是往後丟一樣，短短半分鐘內地麵上已經全部都是他扔下來的各式各樣的盒子。

“找到了，”宋歧舉起一個透明玻璃盒，盒子裡是指甲蓋大小的圓形貼片，“這個你先用著，你要的東西我做好之後給你。”

宋歧食指拇指撚起貼片，像在撚起白米飯裡的一根短發。陸沉接過他遞來的貼片，撕開薄膜，露出裡麵那張薄如蟬翼的芯片。

"貼在耳後。"宋歧說道。

陸沉如他所言將芯片貼在耳後，芯片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迅速延展開，直到覆蓋全臉，變成一張人臉麵具。

陸沉感受著麵具接觸臉頰清涼的觸感，同時避過宋歧伸來的手。

“仿真人皮，防水材料，”宋歧眼神發光，神情不無驕傲，“即便是湊近了看，也看不出來，而且戴上幾乎感覺不到。”

宋歧說完又從書架上隨手拿過的一本書扔給陸沉，陸沉低頭一看《如何讓你愛的人愛上你》，旁邊還有一筆一劃的小字批注------騙子!

宋歧一把搶過書，訕訕地說"亂看什麼，翻開翻開"，他迅速翻開書封，陸沉看到書的扉頁上貼著一張黑卡。

陸沉收起新鮮出爐的黑卡，“謝了。”

“不用，”宋歧認真地說，“人情算我欠你的。"

"你那眼神，看我乾嘛?"宋歧皺眉，他心裡雖感激陸沉，但對外仍忍不了小少爺脾氣，畢竟無法無天長大的。

他們上輩子很勉強才能算半個朋友，陸沉收回視線，心想，你現在看著還像個人。

宋歧特意將陸沉送到門口，陸沉不經意問道：“你知道秦煜嗎？”

“沒聽說過，”宋歧叼著薄荷糖，從兜裡摸出終端，“幫你查查。”

他劈裡啪啦地暴擊鍵盤，十個手指幾乎沒有停頓，屏幕上彈出一個又一個窗口，速度極快，令人眼花繚亂。

“哇哦。”宋歧將終端轉了個向，滑動屏幕放大給陸沉。

“不管你是找他做什麼，你得趕緊了。”

在陸沉麵前的屏幕上，是秦煜的名字和照片。照片裡的秦煜比陸沉印象裡的秦煜青澀很多。在名字後麵還有一段說明，像是商品的質檢報告。

“他在地下黑市的人/口/交/易名單上，拍賣時間就在，”宋歧一口咬碎嘴裡的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