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為期 你倒是與那未來的夫君不是一……(1 / 2)

“我派手下回去探查,會館已被炸成平地,共找到十二具屍骸,憑衣著辨認,三個苗人已死,剩下的,除了店家的人,還少一人。”

“是奸細?可有查出他的身份。”

“城防營非我嫡係,若是藏了細作,防不勝防,不過也不難猜測。”

玄策說著這些話,眼中泛起冰冷的諷刺。能在這個時候發難,還能有誰。

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為他操心。

“那日奔逃至雁山中,曾聽見河間侯與你聊起過,太子纏綿病榻似乎韃靼有關,我猜你是順著河間侯留在八方會館的暗樁,追尋到了韃靼和親的使團中,今日又聽那些苗人道,巫蠱之事乃韃靼汗王與禮王共謀,如此便對得上了。”

玄策深深看了我兩眼,笑道:“你倒是與那未來的夫君不是一條心的,不知他知不知道,你這胳膊肘往外拐。”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些破事便喪氣,我心中煩躁,不禁白了他一眼。

便教他看在眼裡。

“怎的,不喜歡這門親事,若不願,叫你那東方師父替你回了便是,左右父皇和我哥哥都信他,說命中克夫也好,為國祈福不便嫁娶也罷,又不是什麼難事。”

我撇了撇嘴,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裡咽,東方既白這人,清高是真的清高,冷漠也真是冷,隻關心他關心的事,其他一概不管。我不是沒求過他,可他裝作沒聽見。

不由歎了一口氣,若是我有杏子一半的占卜本領,被當槍使至少也能死個明白。

撇開這些,回歸正題道:“我聽他們的意思,韃靼汗王與禮王聯手,是想要對付你,而那幾個苗疆人,渾水摸魚試圖對整個皇族不利。”

“當年高祖親征十萬大山,殺過不少人,其中廿月一族不肯降服,離家背井,輾轉北上投了韃靼。那韃靼汗王正是本王的手下敗將,本王曾帶兵打進枯葉城,坑殺了他們全部主力,韃靼汗王不得不殺掉守城大將,親自跪地遞上降書,他恨我也是自然。”

玄策眼中快意,仿佛燙死了一窩螞蟻。

蠱靈附身的人,嗜殺是注定的。

玄策忽似想到了什麼,伸手從袖中摸出個濕漉漉的皮人。

沒想到這家夥還在。

“這傀儡一路跟著我。”

玄策對那皮人似很感興趣,可巧的是,那皮人也喜歡玄策。它順勢爬到他肩膀上站著,近距離瞅著他,沒有五官的臉恨不得貼上去,一副很不值錢的樣子。

倒像是成了他的本命傀儡。

可本命傀儡需以元神相係,彆說我現在靈根不濟,即便我仍是燈草仙子,提取凡人一縷元神也是極其困難的事。

難道是因為蠱靈的事,玄策元神有異?

不對,他有異無異,都不該被我的牽靈引牽連。東方既白說我與玄策命理相佐,難不成這便是原因?

未想清楚其中緣由,見它衣袖上還留著一絲破口,上頭的血絲已經被河水衝刷乾淨,而玄策受傷的手臂,也已經包紮起來。

我怕他注意到這些,便勾了勾手指,那傀儡翻著跟頭跳到我身前。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下蠱用的?”

玄策猜忌心重,但太子中蠱大概率是真的,苗人已死,一時之間也找不來比我更懂蠱事的人。

“這傀儡的確是從國師那兒得來,真正的用處我尚未研究明白。”

我實話實說。

“但它看起來不像是巫蠱傀儡,若想成巫蠱之事,完全用不著如此精細的偶人,隻需在紙符上畫個人形符咒,填上生辰八字便可。”

“你懂蠱術?”

“我資質不佳,隻會紙上談兵。”

“那國師會?”

“國師會,但他並非宵小之人,應該不屑做這等事,且他已經離開京城,閉關去了,隻叫我幫忙照看摘星樓。”

“國師竟如此看重你。”他盯著那傀儡。

我看到玄策眼中的奚落,他又在嫉妒,想來國師能力斐然,禮王都想拉攏,玄策不知是不是一樣碰過一鼻子灰。

“國師這麼個高人,對徒弟向來垂拱而治順其自然。蘭兒隻不過對雜學感興趣,自河間侯提起下蠱一事後,自覺玄妙,才在摘星樓上查閱了些資料。”

“你都查到了什麼?”

“巫蠱之事,大致可分為三類。民間畫紙人寫上生辰,混著毒蟲屍骨燒成灰,摻到仇人飲食之中,便可使人上吐下瀉或是呼吸困難而死,其實質還是下毒,尋常的仵作都能驗出。”

“第二種,往往由精深的蠱師,以巫祝傀儡附以詛咒,便可致人形容癲狂狀若失魂。但此法症狀明顯,很容易露出馬腳,以反祝之術溯源,便可追其源頭,破解此法。本朝蠱禍,多是由此破案。但河間侯也說過,使用反祝之術,並未查出源頭,不了了之。”

“其三呢?”

“第三種更難,乃是鬼蠱之術,需以至凶之物集結煞氣,震懾亡魂無數,築法壇日日煉化,將亡魂練成怨煞,戾氣浸染在巫祝傀儡之上,便可使人怨氣鬱結,元氣消解,行事顛倒,逐漸瀕死。”

“所以,若想以鬼蠱害人,需至凶之物,冤魂無數,巫祝傀儡,法壇,心懷仇恨的蠱師。”

玄策總結地很到位,我點了點頭,這樣苛刻的條件隻為害一人,太費周章,實在沒有臨陣磨刀或下毒來得劃算。

“太子起初狀若陽狂之症,而後纏綿病榻,的確如中鬼蠱一般,可此法極難成功,莫說集齊亡魂無數,這京城哪裡有大凶之物。”

又想了一下:“今日那些苗疆人道,凶獸出籠,太子必死。京都有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