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聖女 真龍降世怎會敗給一條蛇?……(2 / 2)

我心中一亂,握住袖間一塊暖玉。

玄禮親眼見我隨玄策一同入寺,從祭台至浮屠塔,其間同心協力的默契與拉拉扯扯的曖昧,也必然落在他眼中,可有皇帝對西北軍的忌憚在,我又如何能承認。

“同是為陛下辦事,承蒙慶王幾次搭救,並不熟。”

“不熟便好,本王這個弟弟,可是個喂不熟的,蘭兒莫要被他誆騙了。”

禮王看著我,溫文爾雅眼帶笑意。

我迎著他眼中深深的告誡,溫婉答道:“殿下哪裡的話,蘭兒既師從國師,便以匡扶天道為己任,行大事不拘小節,今日浮屠塔遇襲,危機重重,蘭兒不過是與他人聯手,事急從權罷了。”

禮王又問:“蘭兒今日怎會來此?”

“國師閉關之前有交代,稱流年不利,恐凶獸作亂,他不放心聖上的安危,便叫我過來。”

“恐凶獸作亂?”禮王突然笑了兩下:“國師真乃神人也。”

我聽這笑聲似有蹊蹺,依照苗疆老人所言,萬鬼襲擊浮屠塔的事應該並不在禮王的計劃中,禮王為何未見一絲驚慌。

正想旁敲側擊一番,卻已到山腳下,入眼一片明晃晃的儀仗,危困已過,眾人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四處尋覓高人,卻見那天壇之上,正有神棍在賣力表演——

又是那山羊胡老道,他一掃方才散漫,在墨玉地麵上以朱砂畫了個十丈寬的引魂陣,佐以血引和乾坤葫蘆,他高舉拂塵念念有詞,骷髏鬼被引到陣中,隨即封入葫蘆,那動作可比方才麻利多了。

搞出這麼大陣仗,是在表演給皇帝看呢?

看來並沒有什麼高人,不然也容不得這猴子稱大王。

皇帝氣定神閒站在山腳下,目光遙望著半山腰,麵上滿是得意之色。

隨著他的目光向身後一望,方知曉,站在浮屠塔下能將天壇看得清清楚楚,從天壇看浮屠塔更是一目了然。

霧氣已散,長長的石階仿佛一條光明大道,通向巍峨的浮屠塔,塔下空地成了偌大一個戲台,繪聲繪色演繹著英雄鬥蟒的折子戲。

勝負已見分曉,玄策仗著自己輕功了得,在鬆柏間穿梭自如,逮著機會便使巧勁兒彆那蛇的鱗甲,麵前的白蛇已成花蛇,一身白鱗被拔得七零八落。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便能拿下這蛇精。

太章帝得意地對身邊人誇耀:“頗有當年高祖之遺風啊。”

身邊人捧他道:“虎父無犬子,慶王殿下這是得了聖上您真傳。”

太章帝樂不可支,拍著肚皮哈哈笑起來。

走在我身旁的禮王,臉色僵硬了幾分。

來到太章帝麵前,正巧爹爹和二哥並排站在一旁,想是被皇帝問過話了。

我迎上爹爹複雜的眼神,一時難以解釋,自己為何又跟玄策牽扯不清。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皇帝好似並沒有受影響,他站在那裡,黃袍整潔一絲不亂。

我禮拜:“臣女蔚蘭叩見皇上。”

“你就是蔚蘭。”

“正是臣女。”我答到。

“方才那金龍便是你引來?”

皇帝老兒不提其他,單就吃祥瑞這套。

我不敢居功,身旁禮王卻道:“稟父皇,正是蘭兒,這是今日天壇所有人親眼所見。”

禮王一聲蘭兒叫的親熱,我心中卻是刺撓得很,我與他的婚事是皇帝欽定的,他這是在故意演給皇帝看。

皇帝會心一笑:“早聞國師收一愛徒,本事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今後有你在玄禮身邊,朕便放心了。”

我咬了咬後槽牙,心知並非時機,若在此刻回絕婚事,不僅唐突,更是於家人不利。玄策說待此事了結,會幫我想辦法,姑且信他。

便道:“聖上謬讚,臣女惶恐。”

太章帝道:“不必謙虛,朕以前隻知你父兄為朝廷兢兢業業,今日見你,纖纖弱質卻是一身虎膽,與豺狼狹路相逢也是沉著冷靜,果然師出將門個個英豪,傳令下去,封蔚蘭為護國聖女,定國府護駕有功重重有賞。”

聞此言,蔚衍便摻著爹爹叩拜謝恩,起身後與我並立一旁。

蔚衍的表情頗為複雜,他一直當國師是個真神棍,然而我方才的舉動的確超出了他的想像,他蹙眉思緒半天,道:“你當真是我的妹妹?”

“那還能有假?”

他拿眼瞪我手臂上的傷口:“傷成這樣,怎沒見你哭。”

……

我拽緊袖口,揚起下巴:“蘭兒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抬頭瞧見這一方瑞氣,十分不解,悄聲問蔚衍:“你們擠擠挨挨圍在一堆兒,莫不是聖上一身龍氣能驅邪祟?”

蔚衍使了使眼色:“聖上是帶了法寶來,喏。”

順著他的目光朝皇帝身後一瞧,卻見侍衛捧著個法寶十分眼熟,不正是東方既白日日拿在手裡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