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秘書還不明所以,走過去,費力地將窗戶關上。
“樓高風大,熱的話不是有空調嗎?”
風聲停歇了下來,紙片也沒了動靜。
一聲聲有節奏的嬌吟低喘沒了遮掩,在所有人的耳畔響起,是從那間封閉辦公室傳來的,那是留給莫胡立在總部辦事的專用辦公室。
沉默與尷尬蔓延,白領們頭也不敢抬。
蘇秘書捂住了嘴巴,又打開了窗戶。
風聲再度呼嘯,周圍的白領人員也鬆了口氣。
有個小個子的麻臉男人過來,開始自以為是地打圓場。
他搓著手,滿臉誇張的笑容。
“莫總,今天您來的不是時候,要不下次,您和副總約好了再談?”
他擠眉弄眼,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好像這種事是再常見不過。
莫離偏頭:“他誰?”
蘇秘書附在她耳畔解釋:“這位是莫副總的侄子,莫如風,平時不在總部,您沒怎麼見過。”
莫如風被晾在一邊,臉色羞惱。
莫離略過他,徑直走向辦公室的醫療櫃,拿了三支抑製劑,最小的那支遞給了蘇秘書。
“紮上。”
她對著自己後頸也懟了一針,旋即淩空一腳,踹向了封閉辦公室的門。
Alpha的力氣恐怖到令人發指,玻璃門整片向內側倒下,在大理石地磚上摔得稀碎,玻璃碎渣四散開來。
破門的那一瞬,硝煙味滾著薄荷香煙氣息的信息素噴薄而出,莫離就捂住了口鼻,額角青筋直跳。
蘇秘書也嫌棄地“唔”了一聲。
莫離大步走進了內間的休息室,床上的兩個人衣不蔽體,正驚嚇地看向門口。
她拽下牆上的外套,扔給床上的Omega,簡短地吐字:“滾。”
Omega匆匆扣好扣子,奪門而出。
隻留床上的莫胡立驚慌失措,他看著莫離活動著手指關節,連褲子都顧不得穿,不住地後退。
莫如風從後麵進來,陪著笑臉:“莫總,這也是您二叔,論親疏,您還得叫我一聲哥,都是一家人……”
莫離看也沒看,將休息室的門拍在他臉上:“你也滾。”
大概是被莫如風的話提醒,莫胡立終於從莫大的驚嚇中稍稍緩過神來:“對,莫離,我是你二叔,你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打我……”
莫離摸出手機,哢擦一聲,拍了照:“二叔哪裡的話,背後我也沒打過你啊。”
其實是打過的。
莫離剛剛代理莫父事務時,莫胡立很是不服,在他眼裡,莫父撒手了,就該他這個最有資曆的來掌權才對。
可他沒什麼實力和實權,隻能以領著一眾小股東,以拒不配合,不交接項目的方式膈應莫離。
就像耳邊嗡嗡叫的蚊子,咬人不疼,但是煩人。
當時莫離壓力太大,乾脆就找人把莫胡立綁出來,親自揍了一頓。
完事又給人洗乾淨治好,赤身裸體地扔到了馬路上。
莫胡立一個嫖蟲是在床上被綁出來的,不敢報警,也就吃了這個悶虧,在此之後,見到莫離他都夾著尾巴走。
眼下,他看著莫離帶那雙手套,下意識想起了當年挨揍的一幕,忙不迭點頭,格外配合。
“對,你沒打過,二叔今天犯了錯誤,你高抬貴手,放二叔走吧。”
莫離“嘖”了一聲,莫胡立渾身一顫。
她皮笑肉不笑:”二叔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專門來找您的麻煩。“
莫胡立忙不迭地搖頭。
莫望見他這個慫樣,也不再刻意嚇他。
“我對二叔你的私事不感興趣,彆在我眼皮底下就行。”她有些嫌棄地踹了一腳地上亂七八糟的衣物。
莫胡立感激涕零地撿起一件,穿在了身上。
“還是項目的事,二叔您手下的房地產和建築承包為什麼交給洛氏?”
莫胡立心虛地低下頭:“這個——”
莫離踹了一腳床邊。
莫胡立一個激靈:“小洛總每次都給我一筆額外的,我一時糊塗就……”
果真如此,莫胡立膽小如鼠,乾點壞事全憑一口貪氣兒支撐著,諒他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而洛曆程倒是精明,表麵上與莫離合作一條心,背地裡卻鑽空子盜用莫家的錢,還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莫離歎了一口氣,做生意沒朋友,她早該防備好的。
“你回去把和洛家的項目合作斷了,違約錢公司補給你。以後這種項目都與本家公司合作,省下來的經費都夠你胡吃海喝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既往不咎,而他手下項目的經費照撥不誤。
莫胡立一聽,不用挨打還有錢拿,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地道謝。
莫離看著他叩頭蟲似的腦袋一陣心煩,擺擺手讓他也滾了。
項目經費照撥,那也得莫胡立以後能接到項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