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滿足 隻要,他能留在自己身邊。……(2 / 2)

愛亦何歡 沐邇 4529 字 10個月前

“我說你們倆怎麼就沒不抬杠的時候。”季斯說著,轉身從小冰箱裡又提了幾瓶啤酒出來放好,“不過,伊藤你的個人首場演唱會什麼時候辦?票記得給我兩張,我帶老韓去看。”

這下輪到蘇亦歡白眼了,“你考慮的還真是遠,說真的大作家,我倒是一直在等你的新小說呢。”這廝大概是幾年來日子過得太滋潤再沒有那麼多的陰暗情緒發泄,《海市蜃樓》後就沒有新長篇問世,不過季斯在酒吧之餘也接下了韓瑞謙出版集團某本懸疑雜誌的主編工作,時不時也寫點小短篇和專欄。

“你就成心擠兌我吧。”季斯聳聳肩,那開瓶器把啤酒都打開來,“來來,還是照舊,不醉不歸。”

不是上次心情鬱結時的借酒澆愁,這次三人都算得上愉悅的把酒言歡,醉也醉得開心。

回到景宅的時候已時近淩晨一點了,沒讓衛離攙扶,蘇亦歡獨自上樓,又扶著牆慢慢往房間走。有些暈,所以當他終於站在臥室玄關前看到倚靠在床頭看書的景灝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幻覺。抹了一把臉,眼前的人還是沒消失,他這才意識到方才車上的衛離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唔。”蘇亦歡閉了閉眼,繼續扶著牆去浴室,“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他這個樣子,就算要反抗也是沒有多少力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景灝合上手裡的書隨手扔到一邊櫃上,表情沉鬱。

從臥室玄關到浴室門口都是胡亂扔下衣服,外套,T恤,長褲和埋在下麵的板鞋。景灝把這堆亂七八糟扔進洗衣籃,環手靠在牆上看著趴在浴池邊不知是在閉眼思考還是根本就睡著了的人。兩分鐘過去蘇亦歡都沒動,景灝歎了口氣,走過去彎腰把人抱起來放到一邊的沙發上用大毛巾擦乾,又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床上的人很安靜,頭發大概是在浴室受了霧氣有些潮,閉著的眼看不到往日都會有的疏離和防備。景灝指背輕撩開蘇亦歡眼角附著的一縷碎發,然後沿著臉頰下滑到唇角,到底是控製不住自己,俯下身去印下一記輕吻,強迫自己不去想被子下麵的秀色可餐。

他很享受這樣幾乎算是偷來的時刻,所以當他起身聽到耳邊傳來的低語時有一瞬間以為是幻聽。

蘇亦歡伸手抓住景灝正要收回的手,“要做就做足全套啊,就這麼走了我都替你難受。”他笑得魅惑,卻不想景灝隻抽回自己的手,聲音沒什麼溫度,“我對強迫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沒有興趣。”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景灝的背影,蘇亦歡的心裡要說沒有多了踏實是騙人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宣告了所有權的男人,方才雖說是真的迷糊了過去,但在被抱起來的時候就清醒了,他能夠感覺到景灝抱著他時候的小心翼翼以及方才那記輕吻裡的珍惜……景灝到底想把他怎麼樣?自己呢?到底又想怎麼樣來麵對景灝?

開到最大的冷水從花灑噴瀉而下,景灝把濕發撩到腦後,兩手搭上冰冷管子撐住整個身體,卻怎樣也拋不開心裡滿滿的無力感。這是每次麵對蘇亦歡都會有的感覺,他根本不知道,該拿那個人怎麼辦才好。

是真的不想強迫醉了的他麼?景灝知道並不是,事實上在聽到蘇亦歡輕軟的語調的時候他就在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欲望,儘管他很想欺壓上去把那個玩火的人折磨到哭,但是偏偏的,他看到了蘇亦歡那看似魅惑的表情下眼神裡極力掩飾的害怕。

他害怕他。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了。過去他已經強迫過他那麼多次,他真想不想再重蹈覆轍。那為什麼,又要以伊藤澤為由逼迫他回來自己身邊呢?抬起頭看著模糊鏡子裡的自己,景灝自嘲的笑了。

7月中《幻舞》宣傳近尾聲的時候,新凱維宣布旗下偶像組合Etoiles解散各自發展,娛樂圈內外一片嘩然。成立不過半年就解散猶如一顆閃耀過又迅速墜落的流星,Etoiles在解散發布會上宣布發行的特彆專輯除了重新編曲錄製的老歌還加上了兩首新創作的新歌,這之後的真正製作人正是蘇亦歡。歌迷粉絲們在聽了專輯之後更是含著淚呼籲Etoiles不要解散,好在發布會上也宣布了成員日後各自的發展方向算是寬慰了粉絲的心。

一切就如蘇亦歡計劃的那樣,Etoiles解散後朝著主持影視歌手不同方向發展,人氣不減反增。夏至日,以全名“伊藤澤”單飛的Eric發布首張個人專輯《夏至》。

又是主演電影又是單飛快速發行個人專輯,伊藤的相關新聞成了那個夏天尾聲的主打。一時間片約通告不斷,看著繁忙疲憊的伊藤眼裡閃耀著的迎接成功的喜悅,蘇亦歡不知道是不是該恭喜他。就是那句話,欲速則不達,他生怕伊藤會如一段兩頭燒的蠟燭,燃的越耀眼,隻會越迅速的化為餘燼。

《夏至》已經發行,伊藤的其他活動都是經紀部門的工作,音樂製作中心最近又都沒有非要蘇亦歡處理的事情,所以在這個如往常一般的周日早晨,他總算有時間坐在景宅的餐廳裡享受著久違的紫米粥和水晶蒸餃。對麵,也難得的坐著喝咖啡看報紙的景灝。

這段時間來他們見麵不多,就算見到了也隻是不冷不熱說上幾句話而已。看著景灝擺放下咖啡杯,手裡的報紙又翻過一頁,蘇亦歡躊躇了下,還是道:“你,少喝點咖啡吧。對身體不好的。”

景灝挑眉,沒有料到這次先打破沉默的人不是自己,想到昨天新凱維老總呈遞上來的關於伊藤澤首場演唱會的文件,他合上了報紙,道:“你難得也會關心我了。有話就直說。”事實上他覺得,蘇亦歡能回家,他們兩人能這樣平靜的吃一個早餐已比過去好了不知多少。無論他跟他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也習慣了任何事都順著他。

“……”眼前的人低頭不語,默默地吃了一勺粥,才又道:“我昨晚回家去過花房,那個金絲桃已經開了。蠻漂亮。”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沒彆的了?”景灝不覺放柔了語氣。

“沒了?”蘇亦歡抬頭看著他,一臉疑問。

景灝沒有再問,隻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心底慢慢浮起了一股滿足。這樣就很好了吧,他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能在休憩的時候在一起隨意閒聊幾句,就很好了。

他已不會再強求更多,隻要,他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