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 怎麼還是桃花煞?!(1 / 2)

而就在淩景途跟著江渚走向這一廢棄的樓房時,知道自家門主被人拐跑的彭老先放好贈給江渚的那些未被帶走的好物,然後對著倒黴留宿的黑貓,指貓罵人地嗔怪了一整天,奈何到了晚上,他仍是懷著一顆擔憂門主的勞心,無奈地又卜了一卦,結果……

“怎麼還是桃花煞?!”彭老打卷的胡子一顫,隻想大喊一聲,這爛桃花究竟是何方妖孽呀!!

“啊去!”江渚揉了揉冰涼的鼻翼,暗自納悶自己被誰惦記了,倒是沒有覺察到淩景途那隻想摟過他肩膀,卻又局促落下的手。

由於已經有三個活人住在了教學樓裡,用來關鎖樓門的發鏽的鎖鏈便垂嗒嗒地掛著,鎖鏈一頭的大鎖不住地隨著搖擺的鏈條砸在門扇上,被空蕩的樓道擴延後,懨懨得猶如躲在地獄裡的鬼魅拿棒槌不停地敲擊著頭蓋骨。

許是有破損的門窗,樓道裡陰颼颼的冷風似是帶了把刀子,密密匝匝地割在臉上,每劃一下都有砭骨的餘痛。

江渚抬手捂了捂灌飽了涼風的耳朵,低聲問他懷裡的大耗子:“那個李富貴是活人嗎?”

鼠哥在江渚衣襟中睡得坦然,聽到這句問語後先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欠:“他是不是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樓裡可不全是活人。”

這句話對於江渚就是一句廢話,他白了眼無用的耗子,接著閒庭信步地攀登著樓梯,隨口對淩景途說:“光暗,小心走。”

旋即,當他聽到曾泉往上爬的漸遠的“噔噔”聲,不由地抬頭望了眼通向四樓的階梯,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麼,便滯住了步子,轉身看著緊隨其後的淩景途。

淩景途悵然若失地低眸環顧著兩側,根本沒有覺察到突然停在樓階上的江渚,等他再轉眸的一瞬,熟稔的身影已端立在他麵前。

不過淩景途本就比他挺拔了些,江渚現下雖多往上站了一層,但恍然驚覺這個架勢兀自有些奇怪,他幾乎是平視著眼角眉梢下的倜儻人麵,若是再有意心馳神往,他這唇角怕是能觸到……

江渚潤了下莫名乾澀的喉口,剛想趁機問明心中的疑惑,不承想,在他衣袍內安營紮寨的鼠哥乍然喊了一句:“你這心跳能不能彆這麼快!吵死鼠了!”

江渚:“……”我現在也想做個死人……

“豬兄,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執意要離開這裡?”幸而淩景途並沒有在意江渚無法停歇的驚濤駭浪的心腔,他僅是將自己困在江渚的方寸瞳仁裡,然後踟躕了良久,仍是沒有從翕動的唇瓣下溢出一個詞,直到江渚有意又往後退了一步階梯,他才遮遮掩掩地解釋說,“這裡死氣沉重,我擔心……”護不好你……

最後一句癡念的話,淩景途始終沒有貪心地說出來。他能感覺到隱魄刀席卷顛沛的魂力,那這個地方或許有他要尋的東西,隻是那東西若是與他的隱魄刀遇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以現在這樣一副麵孔站在江渚麵前,若是不能,那江渚會不會怨他瞞了太多事情。

然而江渚心裡清楚,既然淩景途敢活五千年,那他知道的事肯定比陰間的鬼史簿上的要詳全,不過淩景途揣著這麼多的秘密,也是一種重負,什麼時候這人願意將擔子分他些許,江渚心想……呃……我還真不一定能扛住……

“放心吧,孤魂野鬼我見多了,一晚上而已,我們警惕些,不會出什麼事的。”江渚留下一句,接著行色匆忙地去追僅顧著往上爬的曾棒槌。

然而他雖大言不慚地保證不會出事,但還是時不時地瞅一眼跟在身後的淩景途,唯恐淩景途脫離他的視線後再出什麼事。

曾泉這邊聽到了人的聲音,當即不管不顧地在四樓查找著,試圖能通過這幾個人查出鬼的影子。

而江渚與淩景途來到四樓的時候,曾泉正扒著中間教室的窗戶,駭人地往裡麵瞅著。隨即,江渚順著曾泉的眼神,直接從門口往教室裡看了看。

李富貴說過這個教室不能進,但來這兒錄像的那三個人顯然是抱著不見鬼不罷休的決心,他們中有一個女生穿著還算正常,手裡還拿著個相機,另外兩個男生不知是為了李大爺說得“考試不累”,還是個人癖好,其中一個穿了一身僧侶的僧袍,還披了件袈裟,另一個則扮成了仙俠世界中的白衣少年,還粘了一頭被風吹得繚亂的秀發。

許是尋鬼尋得入魂,那個穿白衣的男生茫然瞥到門口的江渚時,竟發出了一聲突兀的驚叫,倒是白搭了他這身降妖除魔的浩然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