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大爺想不想知道這個好心的活人是……(1 / 2)

驚恐交加下,臉上的痂斑襯得李富貴的麵目有些可憎,他戛然止住了步子,撩起鬆散的眼皮瞥了眼守在門口的淩景途,旋即轉身與江渚冷冷對峙:“你們真的是來拍照的嗎?”

江渚聽出了李富貴話裡的怒意,索性收起了他打算拐彎抹角的心思,直截了當地問:“李梅這個名字你聽過嗎?”江渚說著,憑著之前幻境中的記憶走到了那個留著鍋蓋頭發的女孩的座位處,“她曾是這裡的學生,隻不過八年前墜樓亡故,死後因村莊陰俗也沒有被家人立碑,不過……”他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李富貴,“有個活人為她立了一個墓碑,雖不是光明正大,但也是一片好心,大爺想不想知道這個好心的活人是誰?”

“李梅……”李富貴奮力克製什麼似的嗤笑一聲,“我就是個看大門的,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又不是熟人,這裡的學生我怎麼可能記清他們的名字,但你說的這件事兒,倒是真有,我當時隻是聽說有個學生跳樓死了,之後這間教室便時不時地發生蹊蹺事,後來因為這些事鬨得人心惶惶的,這裡也就廢了。”

江渚後仰著身子,瞧了眼灰頭土臉的桌洞,然後從最裡麵掏出一個廢棄的文具盒,邊將其放在桌麵上打量邊淡淡地回複:“這裡是一年後荒廢的吧,當時那個資助修建這裡的人不也隨著這片校區死了嗎?我還聽過他的名字,叫什麼……哦,李華文,這個名字沒錯吧。”

李富貴一怔,不由得加重了呼吸:“不知道,學校的事我很少打聽,我隻是負責提防小偷,按時鎖好教學樓門就行,其他的事我不會摻和。”

“嗯,”江渚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那李梅墜樓的那個晚上,你鎖教學樓門前,這每個樓層都應檢查過,畢竟你不僅負責提防小偷,還要確定每個樓層,每間教室的燈要全部關閉,甚至每間教室的窗戶也要確定全部關好,你也知道,學生放學後便隻顧著著急離開,就算耳提麵命,肯定有疏忽大意的時候,有的教室窗戶開著也是常有的事,這個時候,你是不是需要打開教室門查看一下,我看這些教室前門的鎖五花八門,像是一個班級湊班費買來的,另外還有前門沒鎖頭的教室,但後門的鎖倒是一個模子裝配的,如果我沒猜錯,這後門的鑰匙應該都在你手裡吧?”

李富貴避開了這個問題,繼續走向門口巋然不動的淩景途:“人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那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你們想拍照就拍照,拍完趕緊離開……”

“門房裡有一串鑰匙,就掛在你床頭,怎麼?記起來了嗎?”江渚顯然也不耐煩了,語色隨之冷漠了幾分,“李梅到底怎麼死的,這你總該清楚吧,我想那天晚上來這個教室的一共就三個人,李梅,李富貴,還有……李華文,那你呢?你究竟是看大門的李富貴,還是七年前就已經死去的李華文?”

李富貴眉頭一鎖,轉頭問江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江渚頓了片刻,看了眼靠在前門處的抱臂凜然的淩景途,忽地朝李富貴露出一個慣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大爺,嚇著你了,我們不是什麼壞人,有些人事其實我們也懶得摻和,可是你這事兒吧牽扯的麵有些廣,你雖然沒有直接動手殺人,但你為惡鬼開路,生殺活人魂魄,一旦牽扯鬼事,那我們可就管得著了。”

李富貴聽到張口閉口談及鬼事的江渚並沒有驚愕,反而淡定地蹣跚著步子坐回靠近講台的書桌旁,閒聊似的問:“你們是鬼先生提過的陰差?”

“鬼先生?……”江渚惑然喃喃,下意識地盯向淩景途。

“是那個在門上留下咒符的人。”

聽完淩景途不動聲色的簡單解釋,江渚卻仿若聽到了什麼晦澀難懂的生詞,一張本就沒有舒展的臉反而更加凝重。

他已從治安部和冥法司找到的大量資料中大體理順了校區的事,可那個躲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惡鬼”依舊像是一個掠過窗簾的不可捕捉的風息,這樣一來,他們便極危險地成了彆人手心可觀之物,又或是成就某一事的搭路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