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 我有這個打算但是我不會說出來………(1 / 2)

聽到江渚的這番話,淩景途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但嘴角眉梢勾勒的儼然是不加掩飾的情投意合。他沒有特意領著斷片的江渚回顧幾小時前不可言說的旖旎春色,而是先扯過被子攏在他身上,隨即又把床頭的東西遞給他。

這糖盒是江渚耍酒瘋時拿出來的,淩景途猜想這東西應該對江渚挺重要,否則也不會頂著鏽斑卻被江渚安藏至現在,於是他便趁江渚睡下的時候,悄然把糖盒收了起來。

此時的江渚為了挽救形象,正慌張地用床被蓋好自己腰部以下,隻是還不等他仔仔細細地將自己裹緊,突然躍入眼眸的糖盒卻猶如雨後滋長的苔痕,一下子讓他滑進了那段濕冷不堪的回憶。

淩景途看出了江渚眼底陡然湧現的黯然,他默不作聲地將糖盒往床被裡塞了塞,但輕擰的眉頭卻依然讓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很顯然,他後悔拿出了這個糖盒。

看著江渚僵持成了一座冰雕,可淩景途依舊湊不出暖心的寬慰言辭來勸他,無奈之下,淩景途禁不住動了動喉頭,隨即起身抬手,繼而將半跪的江渚攬在了懷裡。

直到溫裹四肢百骸的暖意忽地抵過封存心口的寒意時,江渚才動了動發寒打顫的手指,然後試探性地將指腹移向淩景途的後背。

察覺到脊背處清晰的涼意,淩景途不由地將懷裡人攬緊了些,接著在江渚耳邊低柔地說了一句:“我明天也不會走。”

隨著溫燙的氣息撩過耳畔,江渚原本凍滯的神思終於似冰雪消融,而他也堪堪攀爬出那一深埋心底的冰窖。

他頗享受地把下巴搭在淩景途肩頭,接著順著淩景途剛才的話茬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淩景途一愣,似是沒料到江渚突然反問他,況且他剛才的那句話隻不過是一句真心實意的哄言而已,根本不摻雜任何坦白性的意思。

“我不走……”淩景途猶豫須臾,便兀自把江渚的問語當成一句醉言,繼續安慰了一句。

“不走嗎?”江渚疑惑地偏了偏腦袋,“可是你不是說冬至之前要回天垣族嗎?確定什麼時候走了嗎?”

淩景途不自在地飄忽著眼神,淺淺應了聲:“嗯。”

江渚一看這人“無可奉告”的時候就隻會裝傻充楞,於是不悅地釋開他,並加重了語調嗔怪說:“嗯什麼嗯?怎麼?你不會想不告而彆吧。”

淩景途:“……”我有這個打算但是我不會說出來……

江渚頭疼地敲了敲腦門,儘量壓低聲音與淩景途商量:“鎮祟石的事急也沒用,過幾天我先陪你回鬼門關……”

“不行!”不等江渚說完,淩景途驀然強勢地打斷他,但隨即淩景途便意識到自己像是嚇到了江渚,忙不迭地緩和了聲音,換了一個詞,“不必。”

不過江渚忽然怔愣住倒不是因為淩景途抬高聲音“吼”他,而是他隱隱確信冬至的事肯定不簡單,否則淩景途也不會這麼著急地駁拒他。

“為什麼不行,我又不是沒去過鬼門關,再說了,我家汪汪還在天垣族呢,它打小嘴刁又不許彆人投喂,我總得去看看它,順手再帶過去些貓糧,彆時間長了,真把孩子養成野貓了。”

淩景途聽到這番搪塞,急忙安撫說:“不會的,彭老知道怎麼喂貓。”

而此時天垣族內,精通喂貓的彭老畫著符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驚得外麵的飛鳥都亂了陣腳,撲棱斷了一根樹枝,並恰好砸到樹下蹲坐的黑貓。隻是這被砸的黑貓不知怎的也不躲開,那低頭耷拉貓臉的樣子就像受了天大的憋屈一樣,眉間攏起的皺褶都能塞半個鼠哥。

“又不吃嗎?”彭老抱怨說,“隔三差五得挑食,真不知道它家主人怎麼教的,不吃就餓著,餓極了就吃了。”

遊蘢看了看手裡端著的貓飯碗,小心翼翼地問:“可是餓瘦了咋辦?”

彭老老神在在地收拾著黃符,隨口應了一句:“餓瘦了就把貓窩改小一些,餘下來的木頭還能當乾柴燒了。”

遊蘢想是清楚彭老散養式飼養萬物的習慣,便隻訥訥地點了點頭,然後再把彭老的話一字不差地跟江渚家的老貓說了一遍,最後又把飯碗放在樹下,並摸索出那兩隻揣著的貓爪子,然後安慰似的捏了捏肉墊子。

江渚還不知道他家汪汪過得是啥寄人籬下的日子,他一看淩景途話裡話外都是不想讓他去天垣族蹭餃子,不由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接著二話不說地縮回了被子裡,背過身不再理睬淩景途。

“豬兄……你哪裡不舒服?”淩景途說著,伸手去摸江渚額頭。

江渚抬手擋開,頗委屈地質問他:“頭暈眼花渾身酸疼,你趁我喝醉的時候做過什麼?”

淩景途:“……”天地良心!除了親過,啥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