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 我要去找孩子他媽(2 / 2)

“可我半死不活的,這鈴鐺不一定響呀……”

我可咋找到這條鬼路?!

江渚背著章辰,低聲喃喃一句,忽然盼著有什麼找他算賬的孤魂野鬼能從那些草堆裡鑽出來,順勢讓他聽一聽引魂鈴的聲音,借以找到那條鬼路,或者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可以幫他激起引魂鈴響,比如靠魂氣滋補的……

“鼠哥?”

江渚溫柔地喊了聲,著實把鼠哥嗆得夠嗆。鼠哥為了自己的高蛋白飯盒套餐罵了江渚一路,剛才光明正大地喝口水都因一個腦瓜崩而塞了牙,現在偷偷摸摸地喝口水又差點被嗆死,令他不禁感概,江渚可真是個專坑祖宗的料子啊!

“哼,不敢當!”鼠哥翻了個白眼,抱怨說,“咱倆可不是一個輩分,你彆天天無事死耗子,有事叫鼠哥,趕明兒再叫我三舅姥爺的,我呀,頂多算你祖宗,算不得你哥們,不敢與您老稱兄道弟嗬。”

江渚皺眉,顯然沒了哄耗子的耐心,厲聲問:“你走不走?”

鼠哥盤腿一坐:“不走,反正跟著你也隻有吃耗子屎的份,老子才不去呢。”

江渚不以為然地轉身就走:“不去也好,我那背包裡的煮蛋正好夠我一個人的份。”

聽到“煮蛋”二字,鼠哥倆眼一亮,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地跟上江渚,屁顛屁顛地笑嗬嗬問:“你包裡還有蛋蛋?你怎麼不早說呢,咱爺倆什麼時候開飯?咱去的地方遠,你總得規劃好一日三餐吧!”

章辰聽不懂一人一鼠在謀劃什麼,急忙追問:“老大突然休班,是家裡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江渚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撂下一句:“我要去找孩子他媽。”

章辰:“……”孩子是誰?他媽是誰?

江渚所說的這個孩子媽此時正抱著孩子,麵色凝重地站在竹樓前,望著唯一清澄的一片蒼穹。

而一旁的彭老擺弄著桌麵上的卦象,慢條斯理地與他說:“一陽始生,陰陽來複,複卦本就有生生不息,禍福相依之意,至於是成是敗,儘力而為罷了。”

淩景途沒有應聲,不知是早已習慣每一年的冬至大劫,已無所畏懼,還是心裡壓了太多東西,生怕自己一開口便露出怯意。

自打淩景途回鬼門關,除了四處奔波查探噬魂鬼出沒情況便是不聲不響地發呆,就仿佛人回來了,魂還不知道掛誰身上似的,不過彭老活到這麼大歲數,對大多事都是一目了然,隻不過平時很少操心年輕人的事,主打一個兒孫自有兒孫福而已。

可淩景途不一樣,淩景途是鬼門關的門主,是他們天垣族人多年死守鬼門關卻不肯動搖心旌的信仰,如果說天垣族是一棵與風過招的大樹,那淩景途必然是樹根處最虯韌的抓地的分臂,而他們這些新老枝葉正是因為知道有門主撐著大樹,他們才會有所向披靡的勇氣。

若是天垣族沒有了淩景途,那他們這些人便猶如失去了守護他們的“神明”,同時也會失去對峙雲霄,撥雲見日的勇氣。

隻是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地掙紮了這些年,如今鬼門關封印將破,他們把希望寄托於淩景途身上時,不知道淩景途是否與他們一樣,也渴望有一個能支撐住他的像神一樣的人。

原來他們都是人。

操心的彭老無奈歎息一聲,似是看出了淩景途的心事,勸他:“我提醒過門主,上次那小子的魂魄不一般,鬼門關不是他的好來處,門主若是想讓他活,以後絕不可再將他牽扯入天垣族事,否則那些噬魂鬼不會放過他的。”

聽到這番話,淩景途僵滯片刻,輕聲應了句:“我知道。”

彭老沒有再提江渚的事,他看了看遠處,蹙緊了眉頭:“馬上要變天了……”

話音未落,遊蘢便踉踉蹌蹌地奔了過來,邊跑邊喊:“門主!北北……北邊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