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又被勾起那段記憶,渾身都抖了抖,要是可以選擇,他才不要有看見鬼的本事。
“可在下昨晚也親眼見過它,為何今天就不行?”他又問。
“這件事解釋比較複雜,拿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那就是它想你看見,你就可以看見。”夏冬冬耐心解釋了番。
他恍然點頭,拿著銅錢,真誠的問:“夏姑娘,這兩枚銅錢可否借在下?”
“不可借,隻能買。”
“多少銀子?”晏長明眉宇間仍然真誠。
“二百銀子一個銅錢。”夏冬冬伸出兩根手指,勾唇道。
元寶聽這話,險些從凳子上摔倒。老板怎麼能再訛晏世子的銀子呢!?
杜仲激動:“就算泡了什麼水,這也隻是兩個銅錢,怎還能那麼漫天喊價的?”
晏長明沒覺得不妥,吩咐:“杜仲,四百兩,給錢。”
杜仲和元寶:“.......”
飯菜總算上齊,元寶還繃著臉,杜仲還在為那四百兩心疼,晏長明倒是很淡定。還有夏冬冬顯得格外輕鬆,完全不在乎背後那雙恨不得要把她盯出兩個窟窿的惡鬼。她拿起筷子,正打算吃,垂眸看見一滴血落在她的碗上,眼一眯,隨即她掃過桌子幾個菜,頓時沒了食欲。“彆吃。”
語罷,晏長明和杜仲放下筷子的速度極快,唯獨餓得慌的元寶打算化害怕為吃飯動力,已經扒拉了一口飯,他此時的表情單純又疑惑:“老板,為什麼不能吃?”
夏冬冬沒眼看,“仔細再看看。”
元寶再看桌上的飯菜,頓時變成腐爛的肉菜,上麵還爬著軟乎乎的蟲子,散發著濃濃惡臭。一想到剛才吃了口,他登時麵如死灰,捂著嘴去門口狂吐。
晏長明這回很自覺地拿起銅錢,當看見桌上的飯菜,登時嫌惡皺眉。杜仲跟著看,麵色大變,下意識捂著已經翻江倒海的肚子。再看那些正津津有味吃東西的客人們,滿嘴蟲子,狼吞虎咽,一副副很美味的樣子。
杜仲再也忍不住,起身也出去蹲著吐。
“晏世子好定力。”夏冬冬讚許道。
其實晏長明也覺得少許不適,但被這般誇讚,隻能忍住。
想到這家驛站已經被鬼搗亂,他便眉宇沉沉。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否則越多人死的話,隻會讓天子龍顏大怒。他凝重道:“夏姑娘,現在還不能動手嗎?”
她眉梢微挑,似乎就是等晏長明開口說這句話,悠悠道:“民女沒有白做事的,晏世子不也是經人介紹才來找民女的嗎?”
晏長明會意,問:“夏姑娘如何收錢?”
“藏在客棧裡的不是小鬼,從它殺了多少人就能知道。”說話間,夏冬冬斜視那邊的掌櫃,那掌櫃忙不迭低頭繼續算賬。她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繼續與晏長明說:“越厲害的,收的錢自然越多。”
“夏姑娘說個數即可。”他隻想快點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案子已經超乎他能處理的範圍。
“五千兩。”
他眼不眨就答應,不帶任何猶豫:“事成後在下會命人把銀子送到貴店。”
夏冬冬忍不住有趣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從元寶那裡得知蕭親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晏長明是他獨子,備受寵愛。身份尊貴,腰纏萬貫本就不稀奇。
可見他對自己那麼信任的樣子,夏冬冬實在好奇他是如何坐上大理寺卿的位子,審問那些狡猾又十惡不赦的犯人時,難道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嗎?
晏長明問:“夏姑娘何時能動手?”
她收回思緒,歪著頭瞧瞧門口的兩個人,說:“不急,現在不方便,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它自己會出來。”頓了頓,她眉眼彎彎,對著晏長明賞心悅目道:“晏世子今晚怕是需要委屈與民女同屋。”
“可是需要在下幫什麼忙?”
夏冬冬兩指隨意敲點桌麵,笑吟吟道:“不用,世子乖乖躺在那裡,那東西自然會被吸引過來。”
“......”怎地聽著他好像被當做板上的魚肉?
“那些鬼最喜歡世子身上的味道了。”夏冬冬神秘兮兮道。
晏長明不解:“味道?”
“會主動招惹惡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