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眼疾手快,擒住寅妙卿的左手,寅妙卿手中刀刃一鬆,右手接白刃,一個振臂就要刺向慕容景煬。
慕容景煬立於廳堂之上,身形分毫不動,倒有任人宰割、任人處置的意味。
暗衛正疑惑主人為何不躲,但見寅妙卿攻勢迅捷,隻好硬著頭皮,手腕猛地一收,將寅妙卿從慕容景煬身前拖出。
暗衛方要鬆口氣,寅妙卿又突然躍起,抬腿重重的向他胸口來一記飛踢。
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一劫,不料,肋下又衝來幾拳。
怕傷了寅妙卿,暗衛不敢出招,隻能硬挨幾拳,寅妙卿又飛起腳來踢。
不料,一個紅衣暗衛從暗處現身,一個幻影蓮步,悠然落在了寅妙卿的背後,一手化作刀背,乾淨利落地擊昏了寅妙卿。
“阿屠,說你木頭木腦,偏還不認,把人弄昏便成了,也不用白挨那麼多下。”紅衣暗衛戲謔道,清麗的女聲從麵罩下傳來,邊說邊敲打小暗衛。
“曦月姐,你再打我的頭我要長不高了,”護住頭的阿屠聲音較為稚嫩,還尚在變聲期,聲線時粗時細,他還忍不住小聲吐槽:“再說了,你那是偷襲,有啥好得意的。”
“你小子膽肥了不少!”曦月說著還要抬手揍他,轉頭就看慕容景煬抱著昏厥的寅妙卿放到床上躺著。
曦月和阿屠走到慕容景煬身邊,紛紛行了一個伏地禮,低頭稱呼慕容景煬:“主人。”
慕容景煬點了點頭:“都起吧。”
曦月倒也不客氣,一副不想久跪的樣子,慕容景煬話音剛落就起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倒顯得阿屠動作慢了一步。
阿屠疑惑地問:“不就是一個小廝麼,這個福慧公主著實奇怪,為他又打又殺的。”
“她倒是重情重義,濫好人罷了,與我們這些手上沾滿鮮血的人,終究是不同的。”曦月神情冷淡地說,“心慈手軟隻會讓手中的刀變慢,於我們並無益處。”
慕容景煬輕撫寅妙卿的臉,試圖撫平她緊揪的眉頭,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可仍舊撫不平。
阿屠搔了搔頭,一臉不解:“不過,主人為何要這麼做,倒是傷她的心。”
慕容景煬沉默不語。
不過曦月倒是看出來了一點端倪。
“主人可莫要忘了奴留在主人身邊的緣故,”曦月垂下了眼簾,試圖掩蓋殺意,“奴留,是因主人能助奴成大事,若主人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奴會不惜一切掃清那些個礙手礙腳的。”
“曦月,不許動她,我隻說這一次。”慕容景煬口氣淡淡,好似沒甚麼氣性,可是阿屠和曦月明白這番毫無波瀾的平靜麵孔之下,已然波濤洶湧,盛滿暗潮湧動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