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 / 2)

那天過後,四個人經常膩在一起玩,小學的課程本就不算繁重,清晨與傍晚的休閒時間足夠求知欲旺盛的人類幼崽探索眼前這座陌生的城市。不過,唯有一點奇怪的是,諸伏景光時常感覺自己在小夥伴麵前扮演的角色似乎有些不太對。

比如此刻,諸伏景光製止了因為一隻小昆蟲而莫名打鬥起來的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又將不小心被波及摔倒在地的萩原研二牽了起來,他拿出乾淨的手帕替萩原研二擦拭臟兮兮的臉蛋,而後從背包中拿出媽媽今天做的柿子餅遞到每個人手上。

“zero,小陣平,你們不可以再打架了。”諸伏景光表情嚴肅,這兩個人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但熟悉之後經常性開始打架,鬆田陣平還把這稱之為切磋。雖然諸伏景光並不排斥通過友好的打架來增進友誼,但在他自己發起的聚會上,諸伏景光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夥伴臉上出現傷口。

“或者你們更想兩個人單獨一起。”見那兩個人還是不服氣,諸伏景光臉上露出了核善的微笑,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甚至可以看到諸伏景光身後冒出的具像化黑氣,兩個人對視一眼,瞬間噤聲。

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察覺了些諸伏景光白切黑的本質,加上諸伏景光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特質,大家都比較聽他的話。一旁看戲的萩原研二見他們乖巧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他絲毫沒有同情自家幼馴染的想法。

諸伏景光一手拉著降穀零的手,一手拉著鬆田陣平的手,然後將他們的手交疊在一起,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意味,“牽了手,就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小朋友的世界裡很少有分彆這一概念,他們的一瞬即認為是永遠,即便未來會分離,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此刻,即是永恒。

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們動作同步地彆過臉,察覺到諸伏景光微微用力的手,他們這才點頭,帶了些彆扭和不好意思。

“還有研二醬哦~”萩原研二咬了口香甜微澀的柿子餅,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跑了過來,像一隻沒有煩惱的快樂小狗,“研二醬和小諸伏也是哦,我們四個人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秋日的誓言曆曆在目,還未待他們回味,冬日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至。

“今年冬天感覺好冷啊。”降穀零伸出手哈了口氣,雪白的白霧飄散在空中,透著彆樣的寒冷,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降穀零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軟乎乎的圍巾裡,他戴著毛絨小狗帽子,衣服是偏褐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超級可口的黃油巧克力蛋糕。

“穿的太多,走路都有些困難。”鬆田陣平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想到出門前向來不靠譜的老爸認認真真檢查了自己的穿著,鬆田陣平就有些無奈,他快要窒息在這厚重的冬服之中了。

但是想到老爸的叮囑,原本打算解開一個扣子的鬆田陣平莫名止住了手。算了,反正也就是一個冬天,鬆田陣平漫無邊際地想著,不然到時候回家老爸又要開始念叨自己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呢。”諸伏景光轉頭望向窗外,香香子正趴在窗戶上,她輕輕朝著冰涼的玻璃哈了口氣,原本清透的玻璃瞬間蒙上一層淺淺的白霧,香香子伸出手,一筆一劃地在上麵寫著字。

默默盯著香香子看了好久,任由對方慢悠悠地寫著字,諸伏景光悄悄移動了自己的身體以遮擋著那層白霧,防止被其他小朋友看到後誤以為是什麼靈異事件,那可就糟糕了。

似乎是有些怕冷,香香子寫兩筆就吹了吹自己漸漸變得冰涼的手指,但還是堅持不懈地在玻璃上繼續寫著字。

過了好一會兒,香香子終於寫完了,她長長舒出一口氣,沒有注意到身後貼近的觀察的諸伏景光,乍然回頭的香香子被諸伏景光放大的臉嚇到了。見狀,諸伏景光快速撈過跌倒的香香子,輕輕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以示安撫,諸伏景光認真辨認著玻璃上的字跡。

“香香子和hiro會一直記住彼此。”諸伏景光輕聲念了出來,他輕笑著捏了捏香香子胖乎乎的臉蛋,“怎麼不是一直在一起?”

“那當然是因為記憶才是永恒的。”努力掙脫了諸伏景光的魔爪,香香子雙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