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2 / 2)

聽到香香子的話,諸伏景光也沒有反駁,沉思了一會,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萩原研二的身上。

“hagi,你怎麼想的?”諸伏景光回頭發現萩原研二還在座位上發著呆,他轉過身,見萩原研二沒有反應,諸伏景光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臉蛋,“hagi?”

“啊,怎麼了?”萩原研二回過神就發現諸伏景光時不時戳著自己的手指,麵上帶著迷茫,萩原研二握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小諸伏的手有點冷誒。”

“研二知道我們剛才在說什麼嗎?”從圍巾中探出腦袋的降穀零發出了靈魂拷問。

“感覺hagi最近有點不在狀態。”鬆田陣平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眼神銳利。

“說起來,最近確實感覺萩原研二好像有些不對勁呢。”諸伏景光笑眯眯盯著不知所措的萩原研二,他歪了歪腦袋,語氣溫柔,“hagi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嗎?”

“…沒什麼啦。”萩原研二躲閃著目光,還是個孩子的研二對於把控情緒的能力還沒有到達完美的地步,麵對友人詢問關切的目光,莫名的,萩原研二感到有些氣弱。

“中間有可疑的遲頓啊,hagi。”鬆田陣平的眼神透著鋒利,“不要在我們的麵前試圖撒謊。”

“沒錯,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最近新學了犯罪心理學知識的降穀零擺出書上的姿勢,指骨輕輕敲擊著桌麵,帶給了幼小的萩原研二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可惡,不要像審訊犯人一樣對待研二醬啊。”像是泄氣一般,萩原研二趴在了桌麵上,溫熱的臉蛋觸碰到冷冰冰的木頭,萩原研二的聲音慢慢變低。

“我們是朋友,不對嗎?”諸伏景光握住萩原研二蜷縮的手指,慢慢的,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的手也放在上麵。

“有什麼事說出來會比較好啊,我們會想辦法幫助研二醬解決困難的。”降穀零語氣堅定,他超級珍惜這三個來之不易的朋友。

沉默了一會兒,將頭埋在手臂的萩原研二猶豫著抬起頭,“是家裡發生了一點事。”

“鬆田和你們說過的吧,我家是開汽修廠的。”萩原研二歎了口氣,情緒變得更加低迷,“但是現階段汽修廠好像出了點問題,爸爸媽媽雖然沒有把這種負麵情緒帶給我和姐姐,但是我們多多少少都可以感受到一點。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糟糕的事情往往就像冬日裡缺了小口的窗戶,冷徹的寒風悄悄從缺口處鑽出,不知不覺侵入人的五臟六腑,這股寒意無處不在,不是你刻意忽略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萩原研二看到了,遮掩的房門內,爸爸媽媽偶爾的爭吵,以及臉上流露出的疲憊和暗中攥緊的雙拳。他們打著一個個無人回話的電話,往日裡和善的客戶不知為何變了張臉,小小的萩原研二將自己藏匿在角落,目送著一個又一個離去的人。恍惚中,他們似乎全都長了張同樣的麵孔,冷光燈下,和藹的麵龐打下層層陰影,仿若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鬼,吞噬著明亮的光線。

為什麼呢,為什麼隻是因為這樣,大人們就變了樣子,連帶著以往溫馨的家庭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小小的研二醬不明白,播放的兒童節目裡也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事情,他無法從中得到答案。

迷茫中,萩原研二想起來了,老師曾說過,一切問題書上都會有相應的答案。於是萩原研二拚了命地翻閱書籍,他不斷地學習新的文字,然後閱讀各種各樣的書籍。

小小的、還未成長起來的萩原研二找啊找、找啊找……

終於,像是開竅一般,在某一天,萩原研二突然就明白了,也是這一刻,他驟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