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自己,舍得嗎?舍不得,那裡舍得呀。
我如何舍得下這一生,這滿身的傷,這滿腔的恨,和那微不足道的愛。
在那一瞬間,我不想死了。
我知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暫。
然而;然而。
然而什麼?我去那佛前的樹前,滿院寂靜,四處而來的皆是問佛之人,他們聚在此處。我隨他們的動作,跪坐在了這樹前,那是釋迦牟尼佛祖所頓悟之處。
我問,菩提,釋迦穆尼是在你的身前頓悟的嗎?
我問,我心已死,何來凡塵自渡?
我再問,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
可菩提未答,滄浪人間,何教它再領會眾生三千大千世界之苦。
天邊的雲也溫柔,路邊的月也柔和,我隨著我家的貓走在路上,互相踩著對方的影子。
它叼著雀,自我麵前耀武揚威而過。而我從它嘴中救下的雀,它如今又在哪兒?
其實,從情分和本分上來講,我和我這位前男友早就分道揚鑣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沒辦法勉強一個花粉過敏的人喜歡鮮花,你也無法強迫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你,或許你比花粉還讓他避之不及。
人們覺得孔雀開屏好看是因為隻看見他的正麵,如果你轉一轉身,眼前就是一禿毛,你還會覺得好看嗎?
我想,我或許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