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 江蔻和他手牽著手,沿著排屋慢……(1 / 2)

MEHNDI Tarocake 2590 字 11個月前

他用來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目光如炬又洞若觀火。

就像一張用溫柔密織的大網,落在她身上,她的所思所想都仿佛無所遁形。

江蔻微微佝著背,情緒低落地把頭垂下,不答他的話,眼睛虛盯著地上斑駁裸露的磚石,以及除雪後又漸漸被雪白覆蓋的路麵。

因了這個話題,本來輕鬆歡快的氛圍忽而變得如這天氣一般冷肅凝重。

秦頌年開口的刹那,江蔻就聯想著猜到了他急匆匆飛來的緣由。

她應該知道的,這件事引起的動蕩也不容小覷,撇除失聯的擔心,這事或許還占了其中的大頭。

腦海裡幻想的畫麵一閃而過,她沁出薄汗的手心蜷了蜷,捏成拳頭垂到身側,靜默中無意識地手心朝內摩擦布料。

“這件事現在在國內是不是已經傳遍了?”她頭也不抬,縮頭烏龜一樣,隻能問出這一句。

被困在貢科塔幾天,與外界屬於基本隔絕狀態的江蔻,內心的惶恐忐忑七上八下都彙聚在這一句話裡。

秦頌年聽出她問話腔調的怪異曲折、故作輕鬆,感同身受一般擰了眉,往前邁步,一手一隻拉住江蔻的手腕。

他照實說:“當天就出了篇報道,我讓人壓住了。”

那些報道會怎麼寫,江蔻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今日能把某一個人誇上天,明天就能用最惡毒最誇大其詞的言語把人貶低如入塵埃。

江蔻沒勇氣再問,微點點頭,秦頌年隻能看到她輕微晃動的帽頂。

手中的肌膚冷得像冰棱,他明明記得出門前還是溫熱的,都說五指連心,他倒想由衷地祈禱這或許不是真話。

秦頌年的感性和理智,獨自在胸腔爭鬥了許久,最後還是向著她的那份占了上風,所以他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他搓熱掌心,重新攏住她的手,緊緊握住帶進大衣口袋。

本該問出口的話,不知怎麼的,一股腦化作了鼻腔籲出的一口氣,隱匿於半空漂浮的冰霧之中。

有些話不必現在就說出口,有些事也不必強求一個答案。

江蔻和他手牽著手,沿著排屋慢騰騰地走,走偏到尚未除雪處,一腳一個雪花坑。

據羌旭帶回來的消息,中斷的基站最早明晚就能修好,封閉的道路則還要再遲兩天。

談話者一個不舍,一個抗拒,那天午後在雪地裡的談話終究還是無疾而終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內,秦頌年在各種時機找了各種機會嘗試了想要開口,麵對的還是江蔻的閃躲抗拒,三緘其口。

要說躲,江蔻也沒有刻意躲著他,隻是但凡察覺他接下來可能拋出問題,就不言語也不反應,擺明了不配合,硬得像塊頑石。

他可以對她說重話,換著法兒地逼她把心裡的事兒講出來,可他做不到,做不到對她步步緊逼。

麵對她始終如一的負隅頑抗,秦頌年也歎口氣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