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笙覺得顧傾淮看過自己其他的一麵,理應知道,她自己並不是一隻乖順的小白兔。
就如同此刻。
葉聲笙也意欲從他的口袋中去摸索出他的煙盒位置,叼起一根煙去問他嘴上燃燒的煙借個火……
即使會讓自己咳個不停。
雖然知道不合於理,也知道他一定會避開身子。
但她不行,她怕極了顧傾淮從今往後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她,然後再沒有交集。
她朝著周歆然的外貌去要求自己,甚至微卷的發絲都照著模樣,卻始終沒辦法讓顧傾淮……
靜謐的湖麵,躍出了一條鯉魚。
魚兒破出水麵的那一刻,葉聲笙的心事也像破了洞的紙。
他深邃的眼眸染上此時太陽的逆光,帶著懶散的笑容,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嗯?哦,我就是覺得不太對。”
她解釋的說辭沒什麼邏輯,顧傾淮熄滅煙後,用濕巾擦拭雙手,然後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開始為她切豬蹄。
“怎麼不對?”
葉聲笙詞窮。
顧傾淮將碳烤的肉放在她碗裡,一邊叮囑:“少吃點魚,你還在喝中藥也稍微忌下口,嘗過味道就好了。”
“就是……這樣我還是欠你一頓飯的。”
跟上了賊船似地,此時四周是湖水,葉聲笙無法逃離。
顧傾淮今日偏偏句句回答迅速,讓葉聲笙無法招架。
“你覺得呢?”
語氣沒有玩味,葉聲笙也覺得自然沒有欠的道理,而後堅定地說:“改天一定。”
顧傾淮鮮有的對她挑眉:“嗯。”
——
回到岸上時,石橋上有零零散散的人們悠閒走著。
經過湖麵的亭榭和九曲橋時,似乎有一些人在圍觀湖裡的什麼人物,圍得水泄不通無法讓人通過。
像是劇組在這邊拍戲,人群一旦擁擠便開始互相推搡。
本就邁不開步子的九曲橋,一個補光燈眼看逐漸傾倒。
“小心!”
葉聲笙迅捷地將燈一腳踹飛,焦急地問:“顧傾淮你沒事吧?”
顧傾淮:“……”
回過神時,顧傾淮才將剛才淩空飛了一腳照燈的女人,和麵前的葉聲笙疊合起來。
燈被葉聲笙踢到了湖裡。
顧傾淮一手緊握著她的手腕先將她撤出這擁擠的環境。
到了能喘口氣的地方,顧傾淮說:“穿著裙子,動作不要這麼大,好歹是女孩子……”
葉聲笙不以為然:“一腳就踹飛了,那個燈沒傷到你就行。”
一下不說話,葉聲笙以為自己的舉動嚇到了顧傾淮,話也開始吞吞吐吐:“我穿了……那安全褲的。”
顧傾淮無言以對,打量她的裙子皺眉不悅,看著一點都不安全。
見他有生氣的苗頭,葉聲笙想著要儘快哄好他才行,而後立馬提議去買瓶水,讓他在原地的長椅上等待她一會兒。
前腳剛走的時候,後麵就來了一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哎?那個踹飛我們劇組燈的是誰,出來!”
從水裡上來的女人渾身濕透,披著浴巾對麵前的女人說:“歆然姐……導演說這條過了。”
下了將近十遍水的替身一直打顫,周歆然隨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劇本一下甩給助理,徑直朝前走去。
不遠處的男人在長椅處的樹下逗玩鬆鼠,側顏仔細瞧了瞧,是自己大四畢業那年主動追求,又讓她終身難忘的男人。
“顧傾淮?”
“好久不見。”
主動打招呼,卻讓顧傾淮愣了神。
“你是……”
哪個患者?
麵前的女人妝容過於精致,顧傾淮一瞬間確實不知她是何人。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趣呆愣,周歆然此時因為劇情所需穿著泳衣。
顧傾淮不就談了她一個女朋友,為什麼絲毫沒有印象?
主動靠近了一些說:“周琳娜,周歆然現在是我藝名。”
心滿意足地買到了粉色兔子棉花糖,咬了一口,糖黏在了鼻尖。
葉聲笙舔了舔嘴角,從棉花糖移出了半個腦袋,見顧傾淮在和人聊天。
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