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滴墜落到城市，沙沙的雨聲提醒葉聲笙該離開了，與三隻小貓玩了一會兒後，葉聲笙不舍地對顧傾淮說：“阿肥、苗苗和橘橘就交給你了。”

顧傾淮點頭，隻不過他看葉聲笙手上仍是不肯放下貓，接著逗弄，便告知她：“我需要在明天早上8點前趕到J市，所以你很快又得過來喂貓了。”

疑惑被解開了一個繩結，葉聲笙不可置信地問：“趕到J市？這麼著急？”

“參加會議。”

葉聲笙想到他今日下了出租車的模樣，嘴裡嘀咕著：“怪不得……”

沒聽清的顧傾淮走近問：“什麼？”

逃避他的視線，葉聲笙搖搖頭，顧傾淮拿好車鑰匙開始換鞋：“我送你回去。”

這話葉聲笙一聽，心下著急。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戳，說話的語速也不自覺快了些：“不用，不要這麼麻煩了，我打個車回家。外麵在下雨，你這一來一回，還不如在家休息。”

脫口而出的話……透著非常自然的關心，讓顧傾淮站在門口定身愣了會兒。

葉聲笙立即在手機裡打了車，界麵顯示了車輛信息，她在顧傾淮的眼前晃了幾下：“你看，車馬上到你家樓下的。”

撐著傘送葉聲笙到樓下，顧傾淮習慣性地傾斜雨傘到葉聲笙的那一邊，雨滴打濕了肩頭處的襯衫布一角，這回葉聲笙看到雨傘歪了一邊，知道手往上移一些：“擺正就行。”

昏黃的燈光在彼此的頭頂照亮，雨滴如線條般地落下，“描繪”著二人身邊的景象。

即便葉聲笙說車是很快到，但可能因為雨天又慢了幾分鐘。

絲毫沒有著急的心情，反倒有些享受這般站著等車的顧傾淮，側目瞥見葉聲笙輕搔秀發時，她袖口的白色蝴蝶結長繩也跟著手臂的擺動，前後俏皮地晃著。

路燈下，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葉聲笙的手指不停地刷新進度車輛位置信息，總以為是app的係統是不是出了錯。

小區門口時不時有人進出，還有與門崗閒聊的老人。

輪胎濺起一道小水花，葉聲笙指著緩緩停下的車回望顧傾淮：“啊呀，終於來了。”

顧傾淮替葉聲笙開了車門看她入座，順帶也記了車牌。

低頭彎腰探進了一些，顧傾淮的臉逐漸在葉聲笙麵前放大，清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家要立即跟我說。”

“呃……嗯好嘞！”她點頭，不敢多看顧傾淮此時的雙眼，他俊朗的五官在麵前忽而放大，葉聲笙怕自己又會一臉窘態無所遁形，所以摸著開關窗的按鍵，葉聲笙無措又迅捷地關上了車窗。

“那本書……”

幾個字被車窗“關”在了外頭，葉聲笙並未聽到。

未察覺嘴角是寵溺的一抹笑轉瞬即逝，顧傾淮望著車輛遠去，目光所及是葉聲笙回頭與他揮了揮手。

等車身影子在雨夜裡越來越模糊，他才回到了樓上。

洗完澡後，瞧見那幾隻貓睡得愜意，顧傾淮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葉聲笙。

設置了一個早晨四點半的鬨鐘，明天一早顧傾淮還必須自己開高速回去繼續參會。

手指的指腹揉了揉合照上的笑容，照片也跟著指腹的按壓晃動了幾下，顧傾淮溫柔地笑了笑。

收到葉聲笙發來報平安的信息後，緊接著看到葉慎也發來了一條。

【你特麼也是doggy昂！火急火燎就為了到我家蹭頓晚飯啊！】

顧傾淮望向房間窗外的雨夜天空時，葉聲笙也正盤坐在床上托腮望著天……

映入眼簾的是顧傾淮給她買的夜光破殼小雞，一顆一顆拿出後，突發奇想地塞進了那個塑料瓶燈內，而後，葉聲笙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樣，似乎是找回了躲被窩的快樂，被子罩著腦袋，雙手環抱著彎曲的雙腿。

眨巴著雙眼，在更黑暗的四周環境下，葉聲笙看見它們在瓶子裡……發出攝人心魄的微亮。

這算是顧傾淮送給她的第二件禮物了，他送的禮物都很特彆。

送的那本書葉聲笙還在逐字逐句慢慢細心閱讀，葉聲笙心想，總該感悟到一個超過書本價格的人生啟示才行。

心裡就和剛出鍋的奶油味爆米花一般，覺得又甜又熱，葉聲笙的腳趾都跟著激動地摳抓了幾下床單。

淺淺笑容收起時，葉聲笙回想以前他身上的那種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