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聽葉慎說顧傾淮家有錢有勢,其餘的沒怎麼主動去了解,葉家父母也並未提起過什麼。
而那日周歆然又提起周茂森和什麼公司利益掛鉤,葉聲笙鄙夷做惡作妖的兩人就是連姓都湊一塊兒了。
前些年也算自己氣盛,碰到點事情總是立馬回懟過去給人一種不好惹的形象。
他是哥哥的朋友,她一直在心裡是那樣想的。
初見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就好像他窺探過自己的傷痕,他是唯一一個。
那種感覺揣在心裡,等到多見幾次麵以後,不能定義的感覺就被加深了幾分。
葉聲笙捧著塑料瓶燈,心裡默然回想他的形象:他很好,知識淵博,總能和葉慎談天說地不知疲倦,他看到過我哭泣的樣子卻不會多問,一直有禮有節。他喜歡貓,也拿貓逗過我一回,他也會淺笑,但他從不會和哥哥其他的狐朋狗友一樣開我的玩笑……逐漸變成了,他在我心裡……很特彆。
看似有距離,但又無法抗拒靠近他。情愫一旦埋下種子,也見過他對貓溫柔的樣子,那顆情愫種子瘋狂地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小樹。
他可以和她有距離,但她見不得他不開心。
於是,但凡有人要欺負他,葉聲笙也不會放過每一個。
她為他打過架,但她從不後悔。對著塑料瓶燈,葉聲笙如同許願一般默念:這個世界,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
清晨的馬路異常冷清,車子偶爾掠過三兩個晨跑的人,顧傾淮等了幾個紅燈以後就直接上了高速,一路往J市飛馳。
葉聲笙醒來時已是早晨八點,六點半時被葉母催過一回起床吃早餐,嗓音含糊地敷衍了一句,一個翻身又睡著了。
葉聲笙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從房內抱著一隻哈士奇的狗頭抱枕到客廳,葉母從廚房端出早餐,葉聲笙雙手接過粥時還打了個嗬欠,在二老麵前毫無形象可言。
喝了一口粥,這房裡有些過於安靜,葉聲笙揉了揉眼睛問:“我哥呢?以往不都掐點上班的人,多睡一分鐘是一分鐘的人,怎麼不見人影了。”
葉父笑了笑,大清早的在陽台那琢磨茶道:“早就接他女朋友一起上班去了。”
葉聲笙挑眉:“謔……辦公室戀情這麼積極,趕著上班還是趕著戀愛喲。”
坐在葉聲笙的一邊陪著吃飯,葉母手指自然地捋了捋葉聲笙有些打結的長發:“你哥不太懂談戀愛,不然不會光棍這麼多年。”
葉慎和尹依依的相處模式,葉家父母其實心裡也有數,葉慎這個人神經大條,但是嘴碎往往都是他表達親情和愛情的一種方式,隻不過葉母想,他嘴裡蹦不出好字確實有點惹人嫌罷了。
所以對葉聲笙是這樣,對尹依依也是。
很快喝完了一碗粥,葉聲笙說:“一物降一物,依依姐能鎮住他。”
葉母笑著輕拍桌麵:“你也這麼覺得哦。哎對了,你奶奶那我們明天就得動身過去,東西少帶些,也就住沒幾天。”
一年也就見寥寥幾回,每次一見,奶奶的老年癡呆症卻是越發嚴重,誰都忘了,偏記得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吃飯的速度減慢了些,葉聲笙思索了片刻說:“反正我工作的事還沒著落,可以多陪幾天的。”
見葉聲笙吃得太少,又將半個玉米塞到她手上:“工作急什麼,你哥說你之前兼職還有跟你室友弄什麼曲子的……我也不懂,說你總是熬夜,這可不行,要熬夜的工作咱們不要。”
“年輕人啊,沒事的嬸嬸。”
“新聞裡都看得嚇人,什麼過勞猝死,要麼年紀輕輕因為熬夜得什麼癌症了。”
知道葉母是關心自己,葉聲笙也順著她的話說:“好的,我會每天儘量早睡的,這不現在天天在家養膘呢?”
像個土撥鼠啃食物似地,葉聲笙鼓著腮幫子咀嚼收拾碗筷,字眼都藏在嘴縫的食物裡,讓人聽不清:“我要去喂貓咯。”
葉母明知故問:“去小顧家裡啊?”
點頭如搗蒜,葉聲笙說:“嗯,他早上八點趕到J市開會去了,他答應養,但是說沒空的時候我得去喂的。”
“哦哦……這樣,小顧也是辛苦。”
葉母見葉聲笙主動去洗碗筷,就和葉父交換了個眼神。
麻利兒地乾完後,葉聲笙就去換了身衣服:“去看我的三個小寶貝咯。”
出門後,葉父對葉母說:“老婆……看聲笙和小顧,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葉母隻是心裡不敢確定,於是說:“嗯,我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