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露顯然不能理解,梅香問道:“小姐想用它做裙子還是襖子?”
“襖子吧。”穿在上麵我能看到。
“那用這匹布做裙,如何?”梅香抱著一匹暗紅色布料問道,這匹布和我之前選的那匹是同一種布料,還挺搭的。
“好。”
選定這兩匹,夥計向我推薦了其他款式的布料,粉粉嫩嫩,顏色鮮豔,很符合原主的審美,我婉拒了。
又有位女子來為我量身,記錄我身體的數據,這位女子已嫁為人婦,身形偏瘦,手上長滿了繭子。
女子外出工作十分已經少見,尤其這種人來人往的鋪子,還有很多男夥計,我好奇地問道:“你是裁縫嗎?”
她微微抬眼,手上的動作不停,說道:“夫人的衣裳由我的師父來做。”
“那你平時也會做衣服賺錢?”
她點了點頭。
“真不容易。”也了不起,自己工作,然後掙錢養活自己。作為女子,不甘心做一個附庸,即使再艱難,也會去謀一份差事,實在難得。
她平淡地說道:“不是誰都像夫人那樣好命,出生富貴人家,嫁一個好夫婿,一輩子有人可以依靠的。”
我不禁覺得好笑,笑我自己。
後來我安安靜靜地讓她為我量身,結束後,她說了句:“好了。”然後離開。
陳樂青見我完事,我問她有選到布料嗎?她說沒有喜歡的。
反正我之前也隻是想支開她,既然她沒有喜歡的,那就可以去吃飯。
陳樂青問道:“不再逛逛其他的嗎?”
“其他的?你有想去的地方?”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看其她貴女出門逛街總會買各種東西,娘子竟然隻選了兩匹布。”
“其她貴女乾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需要一套衣服。”
我沒有去問價格,對這個世界的銀兩沒有什麼概念,又沒人給我換算成人民幣。
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價格一定非常貴,人生第一次買高定,雖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心還是很痛。
到了陶然居,情況和之前不說一模一樣,也是大體相似,熱情地招呼我,然後就去關注陳樂青了。
在府裡的時候,雖然一些丫鬟會更加關注陳樂青,但是不會把我晾在一邊,到了外麵,差距就變大了。陳樂青是有幾分姿色,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要了間包廂,小二帶我們上樓時,就聽見一個男人叫道:“伯喬!”
陳樂青轉過頭,驚喜地回應道:“庭東!”
那個男人長了一張國字臉,身體結實,不是那種莽漢,舉止儒雅,聲音渾厚。他的身邊站了一個婦人,大概二十多歲,穿著素雅,簡單地盤了個發髻,看著十分清爽,她察覺到我的目光,向我行禮,我亦回禮。
陳樂青和那個男子互相行禮,她向我介紹道:“這位便是今科狀元郎溫紹寬、溫庭東。”
溫紹寬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周丞相的千金了。”他說話時氣宇軒昂,看來這狀元的名號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