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有些愣神,歪了歪頭,可能第一次遇到這個樣子的反應的人,有些害羞。
抓著狗尾巴草的手撓了撓自己沒有頭皮的頭蓋骨,然後指了指薑唐的眼鏡,比了個大拇指。
薑唐順著它指的地方摸了摸,嗯?怎麼自己還帶眼鏡睡的?!
是這個古堡服務員剛剛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專門給自己戴起來的?
午間驚喜?
算了,還是不要摘下來好了,人家大晚上還穿愛心娃娃服送這麼新鮮滴水的玫瑰,還那麼香,還是不要浪費人家古堡服務員的心意好了!
薑唐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Yeah!These glasses look great on me. You have a good aesthetic. Also,your cloth suits you very well!”
沒有女性會拒絕彆人的讚美。薑唐也一樣。
不過禮尚往來,薑唐也吹了吹服務員的彩虹屁,因為啥都看不到就吹一下他的娃娃服吧,還挺特彆的,愛心形狀的。
從沒被這麼誇獎的僵屍害羞得臉頰上僅剩的一些皮肉都開始變紅,過度充血甚至導致黑色的血液從後腦勺破碎的傷口中流出來......
當然,戴著眼鏡的薑唐就隻能看到他在掉粉紅色小愛心。
靜默幾秒,僵屍不明原因地忽然緊張起來,仰著頭空洞的眼眶不停望向彆處。
忽然,它緩緩蹲下來,將不知道哪來的黑色卡紙放在地上一隻手指抵著慢慢推過去,推到了兩個眼珠旁邊,做完就起身扭扭捏捏地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忘扶著門框比一個call me 的動作。
薑唐隻看到一個愛心大拳頭,以為是在給她打氣,一隻手舉高遠遠地回了他個OK。
僵屍滿意地離開了了,困得不得了的薑唐拉了拉被子,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的她唯一的想法是,女主的睡眠質量是真的好,為啥自己不能擁有呢?
如果此時薑唐沒睡,就能夠注意到那串眼睛,在僵屍離開之後,就變成了一條泛著細碎光芒的項鏈。
玫紅色碎鑽組成的小玫瑰花,下麵是兩片大大綠色碎鑽組成的葉子連著銀色的細鏈子。
每片葉子中間都有一顆水滴形狀的鑽石,就像那兩隻被串起來眼睛。
而那張黑色卡片,它除了顏色,其他和那個雙馬尾小姐姐給的卡片一模一樣......
——
森林裡,袁牧快速飛身跳起,用黑傘迅速製住最先衝出來的幾隻黑手,然後單膝跪地,凝神聚力,定在了原處。
四處荊棘和斷手找準時機,立馬蜂擁而至,就在即將觸碰獵物之時,衝在最前麵的荊棘首先感受到了危險,停住了前進的進程,仿佛什麼東西鎮住了,想要後撤,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袁牧睜開眼睛,瞳孔顯得格外黝黑,腳下瞬間出現了一個泛著銀光的六芒星陣圖。
袁牧將黑傘懸立於陣眼,雙手成結,劃開一個四方陣,右手蓄力拍到了地上,一瞬間光芒大作,整個陣法飛速運轉起來,由光芒的迅速圍成了一個結界。
界內無緣由地出現強勁的風不斷卷進陣法中央,不斷從四周吸收黑色汙濁令人頭皮發麻的液體,銀色的陣法開始混上了一陣暗紅。
袁牧本人被包裹在混沌的中央,發絲隨風飛舞,整個眼睛漆黑一片。
眨眼間,所有從土裡冒出的荊棘和斷肢都仿佛被吸走了生氣一般枯萎了下去,掉落在了地上。
而那銀色的陣法仍不停轉動,直到暗紅逐漸褪去、銀色漸漸恢複。
不過,那銀色好似變亮了些許。
在層層疊疊的斷肢和衰敗的荊棘之下,一隻已經縮小許多的斷肢不動聲色地鑽到了土裡。
銀光中心的袁牧隻是向那個斷手的方向瞟了一眼,一道符飛了過去,那片土地就再沒了動靜,就立馬起身往花園去。
如果這裡有彆的懂行人在的話,就會驚奇的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在用恢複陽氣的四方環生陣在對付魔物,詭異的是整個陣法是倒著運轉的。
原木走了不久,一灘猩紅血水從地底冒出,緩慢吞噬著那張黑砂符,被吞噬的部分不斷飄出紅色煙霧,又慢慢滲回了地下。
與此同時,墓園一塊墓碑下的空洞中一具斷了手的僵屍躺在棺材裡,血水不斷從地底回流到它空缺的左臂出,砰—棺材被蓋了回去。
四周荊棘開始不斷蔓延,瘋狂生長,快速地恢複了原狀,隱藏了墓碑。
一會兒,荊棘又開始有了動靜。
頂端迅速地長出了一朵格外大的花,含苞待放,隨風搖曳,看著格外害羞。
沒一會,袁牧就回到了花園小屋,可所有的白霧已經散去,周圍一片祥和,先前的陰寒之氣也一掃而光,沒有一絲詭異的氣息。
袁牧走到花園小屋門口拿出羅盤,也沒有任何異常,不好直接進女生房間,袁牧就回了自己房間。
趙宇呼嚕聲打得震天響,袁牧一挑眉。
既然睡的這麼熟,估計沒什麼事情了。
便重新回到床上,開始打坐。
此時,隔壁房間內的薑唐陷入了沉睡,悠長的呼吸打在那張黑色卡紙上。
一雙手伸了過來,拿起了那張黑色卡紙和那條項鏈。
突然,黑色卡片上出現了一點猩紅,隨後急速向外擴張,整張卡片都變成了紅色並且灼熱無比。
拿著卡片的手忍受不住那種熱度,立馬鬆開了手。
紅色卡片悠悠地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