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起源(1 / 2)

江和池 己灰之木 3944 字 11個月前

“好啊!那就分手!”池野把桌上的水杯、書、電腦,一件接一件摔到地上後,靠著牆滑倒跌坐在冷冰冰的瓷磚上。她曲起膝蓋,雙手環抱,將頭埋進去放聲哭了起來。

江棲景無力的坐在床角,他再也沒有吵下去的力氣了。撓著頭,一口接一口的吸著煙。這牌子的煙太嗆人,熏紅了江棲景的眼睛。

抽完一支煙,江棲景摸了把臉,很是無奈,從床角站起來走到池野身邊蹲下來。他一隻手繞到池野後腦勺,將她按進自己懷裡。

手指摩挲著池野乾燥的頭發,他的眼角有淚滴下來。江棲景帶著哽咽聲,輕說:“彆哭了,池寶,彆哭了。”

池野哭的喉嚨乾,眼淚已經擠不出來了。她抽出手用力推開江棲景,看著他往後踉去,一隻手壓在了玻璃碎片上。

江棲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再哄她了,很無奈的苦笑了笑。他站起來從地上的一堆廢墟中找到衛生紙,擦了手上流出的血,往衛生間走去。

一陣水聲過後,江棲景走出來,單腿蹲下,撫著池野泛黃的發,說:“你自己想好了。我們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這次分手,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池野一直彆著頭,一直躲著江棲景觸碰她的頭,沒有說話。

然而江棲景還是試圖去觸摸池野,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管池野的抵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坐到床上。

池野擦了眼角尚未乾的淚,看著他去取來了掃帚,把她扔在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起來,壞的扔了,好的撿起來。

池野就這樣默默看著江棲景把房間恢複如初,她的腦子動搖了,但心還是冰冰冷,鑿不動。

江棲景最後把掃帚放回原位,坐到池野旁邊,看了她許久。那語氣顯得陌生,令池野感到不適:“池野。以後要學會控製自己的脾氣,不能像這樣摔東西了。”

“我走以後,你自己要努力,好好生活。以後我就不再你身邊了,記得要好好吃飯。還有,永遠也不要後悔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凡事要三思而後行,等冷靜下來再做決定。”

江棲景說完這些,兩個人都克製著眼淚。江棲景忽然站起來,輕輕苦笑,麵對著池野張開雙臂,語氣一如當年般溫柔:“最後再抱一下,好不好池寶?”

也不管池野願不願意,他就直接將池野拉起來擁在懷中,明顯用力的把池野抱得更緊。他舍不得放開,但也不得不放開了。

一抱了,池野還呆呆站在原地,眼睛發怔,看著江棲景收拾著自己的行禮。這已經是記不清第幾次。

江棲景的行禮不多,隻有一個包,筆記本,及一些小東西。正如他來時,也隻背著一個電腦。

他心裡是不舍得,所以收拾東西的動作很緩慢,似乎在等一個回旋的餘地。池野不明白內心,舍還是不舍,於是依然無動於衷。最後看著江棲景背起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池野站在那裡目送著他離開,直到窗戶外邊再也看不見江棲景的身影。她終於泄了氣跌坐在床上,又放聲哭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讓他們兩個最終演變成今天這樣,是不信任、敏感多疑;是她始終無法釋懷過去、他隻想過好當下;還是她一次次莫名的脾氣、生氣,他一次次耐心的哄,到今天兩個人都忍到了零界點。

他愛她,說了無數遍,做了無數件;她覺得他不愛她,儘管他做到無微不至。儘管他次次被她逼瘋,一遍又一遍問著她到底讓他還要怎麼做,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愛。

但是池野總是說,她沒錯,江棲景也沒有錯,隻是怪他們相遇的時間節點不對。所以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折磨那麼久,卻依然注定要走上分開的結局。

天色昏暗下來,從前覺得擁擠不夠的房間,現在卻異常平靜的嚇人。池野鑽回被窩,開了台燈。

許久,池野的眼前漸漸模糊,好像一恍惚間,她又回到了那年……

池野穿著黑T,戴著頂黑棒球帽,在人群外安安靜靜的坐著。她總喜歡在氛圍熱鬨時,獨自遠離人群,望著天沉思。

聽著好友袁柳和那幾個剛認識沒有一小時的男生聊得熱火朝天,興致昂揚,池野便更覺得格格不入。

忽然聽袁柳跟誰爭執起來,池野低下來看她。正好袁柳的手搭到池野胳膊上,扭過頭對她說:“你聽我說的對不對哦!”

“說啥?”池野一臉狀況外,雖然聽見她和那幾個男生爭執討論的熱烈,但她並沒有聽進,他們在爭論什麼。

池野滿臉無辜眨眨看著袁柳,袁柳似乎急著從她嘴裡得到一個答案,於是將剛才她和他爭論的問題又複述一遍:“我們今年考的是建造師證還是建築師證?是二級建對吧?”

池野答:“對啊。”

隻見袁柳手背一拍手心,底氣很足,說:“看,我說的對著吧。我們考的都是建造,沒有建築,你記錯了。”

和她爭辯的男生仍然執著自己的意見,兩人一嘴又一嘴。池野看不下去,掏出了手機,將百度的結果拿給他們看,並淡定說:“建造是建築的一種。”

袁柳靠過來看過後,和她爭辯的男生順其自然拿過池野的手機,於是兩人的辯論賽正式結束。池野的腦袋終於能夠清淨。

“柳姐,咱回唄。”池野附在袁柳耳邊低聲說。她確實不喜歡這種場合,畢竟她沒有袁柳那種性格,可以跟不認識的立刻熟絡,並且聊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