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麻花生意做了三四天,大院裡的生意就做了好多樁。
往往還不用出門,麻花就賣掉不少了,還有其他院子的人聽聞,也在散步的時候過來買幾個吃。
生意越來越好,秦珍珍的自行車都已經放不下足夠的麻花了,第一天的時候還能堅持到晚上回家,後來還沒出大院就賣掉一半,剩下一半隨便在附近轉轉,一個上午也賣完了。
她想著攢夠了錢,可以換個三輪車,廠裡工作了那麼久,從來沒這樣乾勁十足過。
這天中午將近一點,秦珍珍推著自行車回到大院裡,準備下午再炸一鍋麻花,四五點的時候再去賣。剛進了大院,便看見王大娘的男人拍著肚子,站在樹蔭底下乘涼。
男人顯然非常關注秦珍珍的狀況,心裡酸溜溜的,怕她賺的太多。
“珍珍,你一天能不能賣兩塊錢啊?”男人直接開口詢問,他是乾木料的,工作很出力氣,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十八,一天兩塊一個月也就是六十,這是廠裡拿不到的工資,這還是因為秦珍珍生意好,他才大膽估算的。
“白叔,這也要看每天賣多賣少……工作日就賣的少,禮拜天賣的好,一根麻花幾分錢,你說能賺多少啊?”秦珍珍說的含糊。
秦珍珍一家在大院裡一向和睦,但她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對鄰居們都瞞著自己的收入。
俗話說財不外露,這也是秦向水教給她的。當初秦向水是廠裡第一批提薪的工人,有一次說漏了自己每個月比普通工人多三塊錢,沒漲薪的工人鬨起來,廠裡一下子沒法提那麼多人的薪,就讓秦向水的工資也回歸普通工人一樣,才平息了事件。
男人:“真能賺兩塊錢?我們太陽底下搬木頭,還沒有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賺的多,真沒天理。”
秦珍珍不再說話,笑著往自己家裡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男人伸出手,很快地在秦珍珍自行車籃子裡抓了一把,拿走了幾顆硬糖。
男人往兜裡裝,“珍珍,你賺那麼些錢,讓我也跟著沾沾光,我吃幾個糖。”
他這種行為,秦珍珍並不放在眼裡,還能笑著說:“白叔,我回家了。”
說完推著自行車走到自己家門口,把糖果和泡沫箱都拿下來,搬回家,進門看見方素正在摘掉窗簾,想必是要洗的。
秦珍珍和她媽吐槽道:“王大娘的老公真不值錢,我剛才進門,他還白拿我糖。”
方素:“貪便宜的人哪都有,犯不著起衝突。”
秦珍珍:“我知道。”
在家裡吃完了飯,秦珍珍就開始忙碌的炸麻花,剛揉好的麵團不能直接用,要醒上一段時間,等都炸好,已經是下午三點。
秦珍珍忙了大半天,簡直累的直不起腰,炸好了麻花也不急著去賣,現在家裡歇歇,想著到歇半個小時,一直賣到學生放學。拿出一個本本,在上麵計算買麵粉和配料的錢,正算的投入,又來生意了。
賣掉了三根麻花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大院,正在當初在塑料廠幫秦珍珍說話的小秀。穿著鮮麗的衣服,臉蛋圓圓的,看著比她真正的年紀要顯小。
“珍珍,你真不上廠裡乾了嗎?聽你媽說,你以後都不來了。”小秀遺憾地說道:“這些天乾活的時候,都沒有人和我說話,無聊死了。”
秦珍珍叫她進屋裡,小秀卻沒打算進來,說道:“我就是順路來看看你,馬上就走,呀,你炸麻花了,給我吃一個。”
秦珍珍撕開紙,包了兩個麻花遞給她,又在袋子裡抓了糖果給她。秦珍珍和小秀在廠裡關係不錯,小秀比秦珍珍年紀小兩歲,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在廠裡又屬於關係戶,並不是很被其他人喜歡。
不過秦珍珍倒沒覺得什麼,兩人住的地方不算近,隻在廠裡有交集,所以關係也沒發展到很好的程度,小秀今天來看她,秦珍珍還挺驚訝的。
秦珍珍:“敞開吃,不夠吃我再給你拿,不要你的錢。”
小秀咯咯笑:“那哪成,我得給你錢,珍珍,你麻花賣的不錯吧?我覺得很好吃,你行動力真強,其實我之前一直想要辦個理發館,我舅舅非不同意,死活把給我安排到廠裡乾。”
秦珍珍:“我看還沒到下班點,你不會曠工了吧?”
小秀:“快彆說了,我舅舅利用職務之便,讓彆人和我換班了,剛從舞會回來,一個都沒看中,把我累夠嗆。對了,李嬸被開除,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