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是莊夢最歡喜的事情。

胡晴把學費拿給莊夢，叮囑道：“千萬揣好了，我生意忙，你自己去報名。帶好順兒，錢要是掉了你就彆回來了知道嗎？”

莊夢認真點頭。牽好莊順一起，朝著學校去。

莊夢不敢耽誤，直朝著報名處去。親自見老師數了錢，寫了單據，又把單據貼身收好，這才放下心來。

那老師笑起來，“你媽媽又沒來嗎？”

“媽媽要做生意，讓我們自己來。”

“你也太懂事了，我就沒見過你媽媽。”老師繼續說。摸了摸莊夢的頭。

莊夢笑著不說話，老師繼續說：“你成績好又聽話，是你媽媽教的好。但是回去多輔導你弟弟，莊順聰明，就是貪玩。你是姐姐，回家多看著他些，知道嗎？”

“知道了，林老師。”

林老師，是莊夢和莊順的班主任。

“莊順，你多學學你姐姐。成績好了，我也懶得管你。”林老師笑著道。

莊順撇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教室裡嘻嘻哈哈。這日下了課，輪到莊夢這組值日了。

莊夢拿著拖把和桶，要去一樓打水上來拖教室。

曾遠跳到她眼前，攔住她的去路。莊夢抬頭看他，見平日裡和曾遠玩的好的幾個同學全部擋在前麵，一臉的八卦神情。

莊夢讓了讓，曾遠也跟著讓。一堆男孩子在前麵起哄。

莊夢皺著眉，問他：“你做什麼？不打掃衛生就算了，還擋著我。”

曾遠臉紅到脖子根，嘴角卻是掛著大大的笑，突然大聲吼道：“莊夢，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起哄聲更大了。一群男孩子互相推攘著，吹著口哨，紛紛大喊：答應他，答應他。

莊夢有些無語，想要走開，曾遠卻張開手想要攔住她的去路。

“我不喜歡你！”莊夢紅著眼，把桶一放，大聲道：“我們才五年級，還要上初中、高中、大學。才幾歲！你懂什麼是喜歡嗎？讓開！不讓開我就去告訴老師！”

起哄聲此起彼伏，曾遠臉更紅了，張開的雙手都在發抖，語氣卻是難聽，“你是不是喜歡周述堯？”

莊夢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聲音都尖細起來：“你亂說！我誰也不喜歡！滾開！”

“喲，曾遠，人家不喜歡你！”

“還害羞了！你行不行啊，這麼個小妞都拿不下！”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拿下她，我們都看不起你！”

莊夢氣的快哭了，眼睛通紅，拿著拖布的手都在發抖。

她看到人群之後，背著書包準備回家的周述堯也在朝這處看。

曾遠不說話，就是攔著她的去路。

“你到底讓不讓開！”隔壁班打掃衛生的人也看過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

莊夢覺得好丟臉，她最不喜歡一群人盯著自己，不管是什麼樣的目光，都讓她覺得不自在。

她還沒反應過來，曾遠突然拉住她的手，將她推倒在牆上，嘴就要壓下來。

莊夢嚇個半死，連忙把臉偏開。嘴唇落在臉頰上，莊夢終於忍不住，膝蓋一彎，踢上曾遠的要害。

曾遠痛得滿地打滾，男孩子們卻是像看到什麼稀奇的事情，起哄聲更大。

“親到了！曾遠親到莊夢了！”

“莊夢是曾遠的媳婦啦！”

“結婚！結婚！”

哈哈哈。

莊夢擦著臉，眼淚不爭氣的掉。餘光看到周述堯站在人群外也在看著這邊，眼淚掉得更凶，隻覺得每個人都麵目可憎。

踢了一腳還在地上打滾的曾遠，莊夢拎著桶往樓下跑。隻覺得每個人都在盯著自己，小聲地說著自己。

接水的地方往後有一節小巷，是學校的背麵。莊夢躲在後麵哭了一頓，腳麻了這才想起來還要趕緊做值日。

洗了把臉，接了水。樓上的人已經各自散去，沒有一個人過來和她說話。

莊夢見大家的事都要做完，趕緊拖了地，背好書包朝著家去。

“你眼睛怎麼紅的？生病了？”莊順挨過來看著莊夢，見她半天作業都不動一個字，覺得奇怪。

莊夢隻悄悄落淚，說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