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軍還淘到了一張茶幾,雖然和新家一點都不搭,但是他說才五十塊,放在客廳裡可以放很多東西。
莊夢就和莊順拆著包裝,紙殼都踩實了收拾好,可以賣錢的。
莊軍買的衣櫃是那種需要拚接的塑料櫃子,一張大大的塑料紙,裡麵是塑料拚接起來的框架,可以掛衣服,還有拉鏈。
莊夢和莊順就看著說明書,把衣櫃組裝好,又擦了桌子椅子,莊夢搶到一張小小的書桌,放在自己的床頭。
終於有些家的模樣。
胡晴跑上來,看到家裡該歸置的已經歸置好,說:“一會我和你爸要出去請朋友吃飯,你們自己在家隨便做點吃的吧。莊夢,燃氣灶會用嗎?”
“我會的老媽,你們去吧!”莊順立馬道。
“那你們看好家,我們一會就回來。”胡晴身上的臟衣服都來不及換,隻隨便洗了把臉,把散亂的頭發隨意歸攏了,就下去了。
莊夢原本想做些吃的,莊順立馬湊到她麵前,說:“老姐,我請你吃東西吃不吃?”
“吃什麼?你哪裡來的錢!”莊夢瞪著他。
“我自己存的錢!你吃不吃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莊順撇嘴道。
“吃!”
“我下去買,你不許告訴爸媽!”莊順警告她。
“我知道了,我又不傻。”
莊順買了兩桶泡麵,還有許多的零食,還買了兩瓶啤酒。莊夢就嘮叨他:“你買啤酒做什麼,你會喝酒了?”
“這一點點,又喝不醉。開心嘛,爸媽出去了,咱們也慶祝慶祝唄。再說了,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莊順不以為意,拉開一罐啤酒放在莊夢麵前。
自從上了高中,她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確實已經很久沒看到莊順了。
莊順現在比她還高出一個頭來,身條也長開了些,臉上原來的嬰兒肥褪下去,顯出些少年氣來。
莊夢覺得奇怪,莊順是多久長高的?明明以前都沒有她高。而且,莊順怎麼抽條了,臉居然有了瓜子臉的征兆,那她這個大餅臉是遺傳誰的?
莊順又拉開一罐啤酒說:“喝完,五塊錢一罐呢,貴死了。”
莊夢就和他碰杯。
兩人吃了泡麵,就著零食把啤酒喝了個乾淨,莊順打了個酒嗝,摸著肚子說:“真好,以後咱們就有新家了。”
“還不是彆人的房子。”莊夢說。
“那也比以前好。都怪老爸,做事情畏畏縮縮。”莊順道。
原來,胡晴看著家中生意好,曾經向莊軍提出,要不拿些家裡的餘錢,在鎮上最繁華的街道那裡,買一個門麵。
胡晴的想法很簡單,門麵買了可以租出去,一個月收些租金,也抵他們現在將近兩個月的房租,這樣她們可以減輕一些生活壓力。
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當時的門麵不貴,一個平方也才兩千多塊。買個小些的,租給彆人,按照現在的行情來說,將來還有可能會大漲。
但是莊軍不同意,他說:“你怎麼就知道會漲?神經病吧,花那麼多錢去買那麼小的屋子,要是租不出去呢?有那個錢,我在老家都可以修一棟大彆墅了,果然是婦人之見!”
“再說,莊夢和莊順正是用錢的時候,你把錢去投資那看不到未來的門麵,還不如把錢存在銀行!”莊軍說。
爭吵了幾回,胡晴始終得不到莊軍的同意,加上莊軍回來後,把持了家裡的財政大權,胡晴除了歎氣,一點辦法沒有。
莊軍還是沒有把錢投進銀行,而是背著胡晴,自己去學了駕照,買了輛小貨車,已經在過戶了。
“老爸花了一萬多塊去學駕照,說是天天讓彆人拉貨,自己家辛苦賺的錢都被這些司機拿去了,所以就想買個車,自己拉貨。這樣省下來的運費也是自己賺。”莊順說。
莊夢不知道,自己才離開一個月,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那老媽同意了?”莊夢問。
“同意什麼?錢都在老爸那裡,老媽就抱怨了幾句。”莊順一臉的漠不關心。
“那我沒看到家裡的車…”
“哦,還沒開回來呢。我聽老媽說,花了五萬多塊呢,老爸被坑了,這樣的小貨車全部手續辦下來,也才四萬多。老媽氣個半死,說老爸就是個蠢材,被熟人宰了還巴巴去感謝彆人,請人家吃了幾頓飯。”莊順翻了個白眼。
“啊?”莊夢震驚,五萬多塊!
“老媽被錘了一頓,就不說了。”莊順淡淡道。
“老媽被打了?!”
“不是很正常嘛。”莊順收拾著桌子說。
“你也知道老媽那張嘴,得理不饒人,老爸說不過,隻能打她了。”
“你在旁邊沒有幫忙?”莊夢抓著他的手臂問。
“老姐,怎麼多年,你還沒有看習慣嗎。老爹是什麼德行。”
莊夢隻覺得渾身發抖。
什麼時候,家暴成為了理所應當。這些和她接受到的知識,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