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有些認床。
真是奇怪,明明是乾淨整齊的床鋪,渾身上下累得要命,就是一點困意也沒有。
莊夢聽著外間胡晴和莊軍此起彼伏的鼾聲,腦袋裡空蕩蕩的。
腳趾莫名其妙有些癢,她輕輕坐起來,就著外麵照射進屋的燈光,慢慢扣著。
第二天醒來,莊夢才發現,昨晚不知道怎麼扣的,腳趾被她扣出血,沾在床單上。
又癢又刺痛,莊夢拖著腳出門,找了兩張創可貼粘上。
胡晴和莊軍已經起床,莊軍出去拉貨,胡晴就在樓底下看著。
莊順還在睡。莊夢習慣性地煮好飯,看了看還有什麼可以做的菜,然後開始掃地,整理昨天才弄好一個晚上又亂糟糟的家。
吃完早飯,莊夢覺得腳趾有些痛得不正常,想著是不是沾到了水。想換兩張創可貼的時候,發現化膿了。
她一瘸一拐去找胡晴,說自己的腳化膿了。胡晴左右看了看她的腳趾,說:“你試試放點頭痛粉在上麵,管用。”
莊夢又回到二樓,找了包頭痛粉,灑在化膿的腳趾上,用創可貼包好。
不過似乎不管用,沒過多久化膿的水就把創可貼打濕,還開始流血。
莊夢有些被嚇到了,找正在忙的胡晴,胡晴不耐煩道:“你拿鹽巴或者醋試試,都是殺菌消毒的。”
莊夢歎了口氣,上樓去找鹽巴和醋。
莊順還在看電視。莊夢摸到廚房,想了想沒敢放鹽,就在腳趾上放了醋。
鑽心的刺痛傳來,莊夢咬著牙,等這股刺痛緩過去了,才瘸著腳回到自己的房間。
老師們布置了一大堆的作業,她要抓緊時間。
莊夢寫作業到下午,莊順還在看電視。
她問:“你們沒有布置作業嗎?”
莊順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電視,“有啊,先玩兩天再寫。”
莊夢就不管他了。莊順這才注意到莊夢一瘸一拐的右腿,說:“你咋了?瘸了?”
莊夢就把腳伸到他麵前給他看,莊順嘖嘖兩聲,“你這不會是長雞眼了吧?”
“雞眼是什麼?”莊夢問。
“確切的說,就是腳氣,香港腳。你多久傳染的這玩意兒?”莊順捂著鼻子,連忙擺手說:“趕緊拿開,彆傳染我!”
莊夢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生氣道:“你才香港腳!”
“你一個女生有了香港腳,怕是嫁不出去吧。”莊順說。
莊夢瞪了他一眼,獨自坐到一邊,輕輕把已經濕透的創可貼拉開,認真地看著,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腳趾上有了一個大坑,往外冒著膿血。
莊夢是真的嚇到了,又去找胡晴。胡晴忙得不可開交,聞言罵了她兩句:“你眼睛瞎是不是,看不到老娘在忙嗎?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莊夢委屈巴巴回家,坐在自己的房間生悶氣。
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煮的。不然胡晴知道她沒有做飯,就不是吼她兩句這麼簡單了。
莊夢做完飯,用蓋子蓋好,要等胡晴和莊軍他們忙完了,再一起吃。
莊順有些餓了,去找胡晴要了錢,買了桶泡麵上來,坐在電視麵前吃。
胡晴認真端詳著莊夢的腳,不確定的說:“昨晚癢,然後就這樣了?”
“嗯。”莊夢委屈的點頭。
“搞點煙灰試試,應該行。”胡晴起身去找煙灰缸,莊夢有些擔心,問:“要不要去醫院啊,煙灰有什麼用?”
“大晚上的你去醫院?又不是要死了。聽我的,煙灰是殺菌的,敷上就能好。”
於是胡晴把煙灰缸裡的煙頭挑出來,一股腦把煙灰按在莊夢的腳趾上,找了塊白色的布條給她纏上說:“明天再看。”
膿血止住了,但是傷口卻擴大了。胡晴打電話給陳外婆,說了莊夢現在的情況,陳外婆應該是給胡晴出了主意,胡晴讓莊順去菜場多買些折耳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