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軍依舊時常不回家,胡晴也默許了這種情況。
胡晴開始慢慢恢複正常,回到原來的模樣。
莊順淡淡道:“我早知道是這個結局。”
莊夢不解的看著她。
“老媽曾經不小心說過,老爸年輕時玩得花,得了病不能再生育了。”莊順接著說,“他自己知道,一旦離了婚,他再也生不出孩子。而我們也不會再認他這個父親,畢竟我們身上,還是流著莊家的血。”
“所以…”
“我的意思是,老爸已經完全拿捏了老媽的性格。他知道怎麼做可以既出去瀟灑,又可以保住胡晴在家。說白了,老爸自己也清楚,外麵的飯再好吃,隨便吃幾頓嘗個鮮就罷了。人始終還是要回來的,落葉歸根嘛。”莊順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一支接著一支抽煙。
所以,胡晴受了所有的委屈,抗下所有的傷痛,還要忍受自己的婚姻和子女作為留住莊軍的籌碼。
莊夢隻覺得渾身冰冷。
莊順就安慰她,“所以,以後他們的事情你不要摻和。老媽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你明白了嗎?”
高二這年,莊夢最終還是選擇了文科,莊順也順利的上了初三,即將參加中考。
沉悶又明朗的八月,學校說是開學,也不過是高二和高三的學生,提前來學校報道。
謝矜言和安佳選了理科。張妍和金小小沒有回來,黃媛媛雖然選了文科,但在另外一個班級。
於是宿舍也自然被分開。
她們已經不是新生,要把宿舍搬到四樓。
莊夢看著操場上那些新鮮又活潑的麵孔,想著自己剛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像這般。
莊夢被分配到了四樓最靠邊的宿舍,宿舍總共四人,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好歹是認識的女孩子,都還算是班級的乖乖女。
莊夢鬆了口氣。
文科分出四個班,理科卻分出了六個。
新的學期,新的麵孔。一切似乎都是新的開始。
學校趁著假期,重新裝潢了一番,看起來也新了許多。
開學第一天依舊不上課,都讓學生們收拾自己的東西,開班會,領課本領校服。
莊夢的教室搬到了三樓,班主任換了一個中年男老師,是學校新來的語文老師,看起來剛正不阿的模樣。
重新選了班委,自然要重新分配座位。莊夢因為個子有些矮,被分配坐在了靠窗的第一排。直到分配到最後,她的身邊依舊是空的。
原先的校服在新的學期換成了紅白相間的款式,分成了夏裝和冬裝。
所謂的冬裝,也不過和以前一樣,長外套長褲子,說是多厚完全沒有。
女生的夏裝有些不一樣,是三件套。除了外套沒什麼區彆,裡麵多加了一件白色翻領的襯衣短袖,夏裝不再是運動褲,而是換成了白色的百褶裙。
怪不得今年的校服費比去年漲了一百塊。
女生們自然高興,領到校服以後就開始在身上比劃。青春的年紀,誰也不喜歡天天穿個黑魆魆的運動服。
莊夢卻覺得麻煩,白色多難洗啊,稍微弄點油什麼的,根本弄不掉。
她寧願穿那條純紅色的校服褲。
晚上莊夢溜到謝矜言的宿舍,她和安佳還是在一起,宿舍人比較多,有六個。
謝矜言正在整理床鋪,看到她高興的問:“你怎麼過來了?”
莊夢瞟了一眼,安佳沒在宿舍。
“來看看你們,方便進來嗎?”莊夢笑著問。
另外的四人莊夢不認識,隻是有些眼熟,應該是上學期其他班的女同學。
謝矜言幾步走到門邊,輕聲說:“出去說吧。”
莊夢朝著宿舍的幾人禮貌的微笑,然後和謝矜言一起去天台。
學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宿舍裡嘻哈聲一陣陣傳來。
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謝矜言摸出煙來給兩人點上,莊夢問:“暑假過得怎麼樣?”
“你呢?”
“還好。”莊夢淡淡道。“不讀書的時候,還挺想念在學校的日子。”
“我也還好,老樣子。”
謝矜言指著下麵的操場,應該是一群新生,正在一起朝著水房去打水。
“好熱鬨啊。”莊夢感慨。
“時間真快,咱們都高二了。”謝矜言也感慨。
“以後要找你就麻煩了。”莊夢淡淡的說。
“歡迎你隨時來找我。你分在哪個班?”謝矜言問。
“七班。”
“我在二班。”
煙抽完,兩人朝著各自的宿舍去。謝矜言說:“莊夢,你似乎變了許多。”
“是嗎?變漂亮了還是變隨便了?”莊夢笑著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