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你我炙熱(十二) 不過兩杯……(1 / 2)

不過兩杯啤酒,夏微菱就已經開始雙眼迷離。

莊夢連著吃了三碗飯,這才覺得自己飽了。她輕輕打了個嗝。謝矜言還算正常,完全看不出喝了酒的樣子。

白川和沈若初聊著聊著,又拿了幾瓶啤酒出來,兩個人就著火鍋談天說地。

莊夢不時朝著外麵那桌客人瞟,見他們終於叫了老板結賬,悄悄鬆了口氣。

沈若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輕聲說:“彆緊張,沒事的。”

莊夢扯了扯嘴角,忽然就想到,不久前沈若初還說在學校沒什麼朋友來著,現在他和白川,就像相逢恨晚。

沈若初倒是淡淡地,臉上一直掛著笑,連喝酒都那麼好看。白川果真是個話癆,也不覺得冷場,一杯接著一杯,隻差摟著沈若初的肩膀稱兄道弟。

也許優秀的人都是互相吸引的。

眼見著那桌客人終於走了,莊夢提著的心安安全全落回肚子裡,她原本想問夏微菱要不要換位置,見她已經靠著牆壁有些醉意,微張著唇閉著眼似乎有些難受。

莊夢看了看外麵,雨已經小了很多。身上的衣服已經陰乾,汗黏黏的貼在身上,腳冰涼涼的快沒有知覺。

見他們也喝得差不多了,謝矜言說:“回去吧,再晚怕是學校的大門要關了。”

於是趁著白川和沈若初把最後剩下的酒喝完,謝矜言起身去結賬。

莊夢也站起來,謝矜言按住她的手,輕聲說:“大家都是一起的,今天都是你們掏錢,我也得表示表示,不然下次你們都不帶我玩了。”

“怎麼會!”莊夢急忙道。

“聽我的,來日方長,有的是你請客的機會。”謝矜言笑著說。

莊夢就不攔著她了。

結完賬,夏微菱踉蹌著站起,問是不是要回去了。她微微一偏,就朝著沈若初倒過去,沈若初一把扶住她,問她還能不能走。

“還…還好。”她輕聲說。

沈若初等她站穩,這才鬆開扶住她的手,莊夢就和謝矜言一人一邊,扶著夏微菱慢慢走。

雨已經很小,白川把傘收進書包裡,也懶得打,和沈若初不緊不慢跟在她們後麵。

夏微菱中途停下來休息了幾回,說喘不上氣。幾人也不催促,等她好受些了再慢慢走。

“要不要買些醒酒的?感覺她很難受。”莊夢對謝矜言說。

夏微菱連忙擺手,“不用,一會就好了。”

“你都這樣了…”莊夢說。

“沒關係的,也就這一會兒酒勁,過了就好了,嘿嘿。”她笑著說。

莊夢就不再勸了,和謝矜言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味著今天覺得好玩的事情。

等幾人回了學校,白川和沈若初送她們到宿舍門口。

白川不著痕跡地捅了捅沈若初,沈若初清了清嗓子,說:“要不咱們交換一下電話吧,有什麼事也好及時聯係我們。”

“就是就是…要是夏微菱半夜不舒服什麼的,可以打電話給我們。”白川嘿嘿的笑。

夏微菱立馬接道:“拉倒吧,你們又不能進女生宿舍…”說完覺得不對,又補了一句:“我覺得可以。”

莊夢驚訝她說這話時的清醒,也有些懵。她下意識看向夏微菱,她眨眨眼,眼裡又浮現出迷蒙的水光。

於是幾人都互相留了電話號碼,白川一臉得逞的笑。約定好有什麼事一定要及時打電話,便各自分開。

莊夢和謝矜言把夏微菱送回她的宿舍,她倒在床上就不願意動。

“要不要給你打水?”莊夢問她。

“幫大忙了,幫我打些水吧,我估計一會要起來卸妝。”夏微菱翻了個身。

莊夢問了她的保溫瓶是哪一個,就和謝矜言約著一起去打熱水。

等打完水,把夏微菱的保溫瓶給她,又拜托她宿舍的同學幫忙照看一下,兩人這才回自己的宿舍。

“早點睡。”謝矜言說。

“你也是,晚安。”莊夢笑著擺手。

文英和唐招娣已經洗漱完在床上看書,慕容晨難得回了宿舍,正在打著電話。

莊夢換了濕透的鞋,想了想還是兌了水把盆端到廁所,準備在廁所裡衝涼。

等她收拾好出來,拿了帕子擦著還沒乾的頭發,手機就震動起來。

宿舍突然一片漆黑,到了熄燈時間。文英和唐招娣同時打開台燈,小小的宿舍也終於有了些溫暖的光亮。

她坐在床上,拿起手機,是沈若初和白川的信息,都在問夏微菱還好嗎。

莊夢回複了信息,把手機放在一邊。

她垮下肩膀,耳朵裡是慕容晨清脆的笑聲,腦袋裡卻是空的。

文英突然問她:“你們今天是出去玩了嗎?”

莊夢回過神,“我嗎?”

“嗯。”

“我們約著去了一趟動物園。”她微笑著說。

“好玩嗎?”文英問。

“挺好的,你們要是有機會可以去看看。風景不錯,動物也很多,山腳底下還有個特彆大的湖,可以劃船。”

文英就朝著唐招娣說:“要不咱們明天去唄?”

唐招娣皺著眉,想了想還是說:“可以。”

然後莊夢就給她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要錯開高峰期,不然等車坐車都會很擠;比如不要買裡麵的飲料會比外麵貴一些;比如租船的時候可以貨比三家,一些要便宜一些要貴;比如要爬山要走很遠的路,一定要穿一雙好走路的鞋子;比如可能會有不懷好意的人,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文英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笑著道謝。

莊夢擺擺手,“沒事,不用這麼客氣。”

手機又震動起來,她翻開信息。沈若初問她和謝矜言怎麼樣。

莊夢禮貌回:挺好的,準備睡了,你呢?

沈若初快速回複過來:我還以為你喝醉了。

莊夢都能想象得到,他慵懶地靠在床邊,頭發滴著水,在屏幕的另一邊,麵無表情看著信息。

她拿起手機還是回複:還好。

沈若初就回複:明早一起吃早餐嗎?

莊夢呆了呆,想起那個擁擠的車廂,想起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腿,想起他白皙的胸膛還有四個眼交叉的襯衣扣子。

慕容晨打完電話,輕哼著歌躺在床上。

文英和唐招娣難得的沒有繼續看書或者刷題,而是在悄聲討論著明天出去玩的事情。

莊夢看著還在亮著的屏幕,沈若初又傳來一條信息:睡著了?

窗外又下起雨,劈裡啪啦打在玻璃上,寧靜又祥和。

她把手機放在枕頭下麵,還是翻身下床,摸了煙悄悄出去。天台是不能去了,她就躲在樓梯間的轉角,輕輕點燃手裡的香煙。

沈若初在很多時候,真的太像顧佩清。

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微笑起來乖寶寶的模樣,永遠乾淨的白襯衣,白色板鞋,看人時那種清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