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夏微菱,提起嘴角說:“我媽做生意很辛苦,睡得很晚。所以那天她沒有叫我起床,嗯,最少我記事後,我都是自己到了點就會起來。自從那次之後,我長了記性,再也沒有遲到過。”
夏微菱歎了口氣,安慰道:“都過去了。誰小時候都會被揍那麼一兩次,很正常的。”
莊夢點點頭,她知道很正常。大人打孩子,自古以來都天經地義。
夏微菱拍了拍手,試圖趕走有些沉默地氣氛,轉過頭問沈若初,“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大家都起哄般看向正主,尤其是白川,躍躍欲試的模樣像是知道什麼驚天大秘密。
沈若初認真道:“我覺得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會不會喜歡我。女生的感受肯定在第一位的,如果在她也對我有好感的基礎上,再討論這個問題也不遲。”
莊夢啊了一聲就默默閉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似乎說到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大家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目標和理想型。可好像是沒有想過,對方會不會喜歡自己,對自己有沒有好感。
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夏微菱聽得呆了,回味過來後繼續問:“那如果有女生喜歡你呢?而你對那個女生的感覺也不壞。”
莊夢下意識去看沈若初,卻發現他的目光也飄過來,不過一瞬又移開。沈若初想了想,答:“在你說的這個問題上,我覺得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盲目回答喜歡或者是不喜歡,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極其不負責的行為。”
說完轉頭問莊夢:“說一說你喜歡的男生吧。”
莊夢指了指自己,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後愣了愣,拿起啤酒咕嚕咕嚕喝了。
她深吸一口氣,問謝矜言:“你最喜歡的歌是哪一首?”
她不想說這個話題,不想提到那個名字。況且,也沒什麼好說的。
謝矜言盯著她,“沒有特彆喜歡的,都差不多,我不追星。”
謝矜言不鹹不淡地提問夏微菱:“在座之中,有沒有你心動的人。”
這話指向性已經極其明顯,白川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莊夢看著夏微菱的臉慢慢變紅,以為她就要承認的時候,她舉起酒瓶子直接乾完了。
她打了個酒嗝,擺擺手說:“不行了不行了,再喝要吐了。”
謝矜言調侃她:“不喝也行,說實話就完了。反正都在做遊戲,怕什麼。”
夏微菱嬌嗔地看了看謝矜言。接下來又到了白川,他搖著頭,“話說這樣咱們要多久才能喝完這些酒啊,乾脆來點勁爆的!”說著他奸笑著看向沈若初,問他:“你還是不是處男?”
“你這是什麼問題!”這是莊夢說的。
“靠!白川你太不要臉了!”這是夏微菱說的。
謝矜言忍不住又錘他一拳,“夠了啊,腦袋裡每天都是屎嗎!”
沈若初咬著後槽牙,一瓶啤酒直接見底。
看來這個話題,也很十八禁啊。莊夢不由得嘖嘖兩聲,和謝矜言互相八卦地對視了一眼。
夏微菱像是得到啟發,學著白川的樣子,轉過臉對著沈若初說:“必須在座選一個女生深情告白!”
莊夢歎了口氣,謝矜言湊到她耳邊說:“看來真喝醉了。”
她點點頭,又想起夏微菱曾說的,就算是告白,也希望氣氛不要太尷尬,不由得把目光轉向沈若初。沈若初卻搖了搖頭,重新拿了瓶啤酒,一口氣全部喝完。
他擦了擦嘴,莊夢看著夏微菱臉色有些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圓場。
多少人,借著遊戲的名義,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沈若初轉過臉對莊夢說:“必須在座…選一個人深情告白。”
莊夢已經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酒氣,她一臉懵:“哈?”
“不準喝酒,必須選一個。”沈若初說。
莊夢覺得他也喝醉了,沉默了半天,朝著謝矜言說:“我喜歡你。”
白川跳起來,“喂喂喂!你們玩不玩啊,怎麼回答得這麼隨便!”
莊夢老實巴交:“我說的真話。再說他也沒說非要男生吧。”
然後她笑著問謝矜言:“你喜不喜歡我?”
謝矜言慢慢點頭,說喜歡。
莊夢就嘿嘿的笑。
然後謝矜言問白川:“你還是不是處男?”
白川立馬縮成一團,紅著臉道:“這個…”
謝矜言瞥了他一眼,“怎麼,你可以問,我問你就不行嗎?”
白川一臉苦相,挖坑給自己跳。
他呐呐道:“是…”
莊夢就驚訝了。一臉花心大蘿卜的白川居然還保留著第一次,這著實是她想不到的。
白川想了想又問沈若初:“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坐在這裡?”
莊夢還沒反應過來,沈若初又喝了一瓶啤酒。
他淡淡道:“白川,你在玩一種很新的遊戲。”
白川嘿嘿的笑,“兄弟,遊戲嘛,彆當真彆當真…”
兩人打了兩局啞謎,夏微菱擺擺手喝了瓶啤酒,說這個問題她跳過,自罰。
看得出來,她有些失落和難過。
沈若初雖然什麼也沒說,但看他的反應,估計對夏微菱沒有那方麵的意思。明明隻是玩個遊戲,夏微菱卻當了真,獨自喝悶酒。
不過一會,她已經趴在桌上睡過去。莊夢看了看,呼吸很均勻。
於是喊白川把他課桌裡的校服拿出來,輕輕披在夏微菱的身上。
又不鹹不淡問了幾個問題,輪到沈若初時,他問莊夢:“你是不是要轉學?”
他的語氣超級認真,另外兩雙驚訝中帶著不解的眼睛滴溜溜望著她。
莊夢看了一眼沈若初,目光移到另外幾人看著他們,斟酌著說:“隻是想想,還沒有付諸行動…”
謝矜言打斷她:“為什麼?”
她有些心虛道:“你知道的,我當時給你說我沒有考上區一中,所以想去試試。但是我也不知道要辦什麼手續,或者考試能不能考上什麼的,所以就沒有說。畢竟我當年沒考上,說不定這次也考不上…也怕說出來到時候考不上會很尷尬嘛,再說…”
“那你是準備等考上了轉校了再通知我們是嗎?”謝矜言的聲音淡淡地。
“不是不是!我就是…不甘心罷了。”莊夢垂著眼,“畢竟是心裡得不到的念想。”
謝矜言不再說話,直接拿過酒瓶就開始喝酒。
白川皺著眉問:“有什麼非要轉學的理由嗎?其實這所學校也還行,看起來破了些,學生也混雜了些,但師資什麼的沒什麼問題,在哪裡讀書都是要看自己。”
莊夢喝了點酒,真心說:“我整個初中時期,一直夢想著考我們那邊的區一中。說起來也沒什麼,隻是因為那是我們那邊最好的中學,校服也很漂亮。總覺得我如果考上那裡,我媽媽不會那麼辛苦,我離家也要近些。最主要的…也許還是虛榮,同學們考上了但我沒考上,心裡不平衡。選擇這裡,也不是我自己的意願,所以…也沒什麼,大概就是想試試…”
“那你如果轉學了又要重新適應新環境,新同學,新老師,何必呢?現在學習這麼緊張,不怕會影響學習嗎?”白川問她。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