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十) 沈若初卻突……(1 / 2)

沈若初卻突然放下手裡的瓶子,拉過她的手臂說:“跟我來。”

莊夢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著站起,跟著他的腳步朝著外麵走。她看到謝矜言正要說什麼,被白川輕輕攔住。

沈若初把她拉到樓梯拐角,靠在牆上喘氣。

什麼意思?什麼情況?

“你還好吧?喝醉了?”莊夢試探性地問。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些失控的沈若初。

沈若初喘著氣,似乎在平複心情。莊夢聽到他淡淡道:“沒有。”

那現在是幾個意思?

沈若初忽然轉過臉,喊她的名字。

“怎麼了?”莊夢一臉懵。

樓道實在太黑,莊夢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輪廓,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淡淡酒味。

“抱歉,在這樣的情境下把你的這個秘密說出來,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也不算是秘密。”莊夢擺擺手,“隻是有些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真的想要轉學嗎?所以你上次問我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打聽流程是嗎?”他聲音恢複到以前的模樣,但莊夢還是聽出了隱隱的顫抖。

“隻是想想,還沒付諸行動。”莊夢依舊是這句話。

氣氛有些沉默,她不大自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還是說:“這事吧以後還是彆提了。我的初衷隻是問問,現在倒弄得像是我立馬就要離開一樣。當然如果有這個可能,我的意思是可能的情況下,我還是想試試的。”

“萬一呢…”她自嘲地笑笑,靠在牆上垂著眼輕聲說:“我沒有你和白川那樣的腦子,家庭條件和你們比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如意。時常羨慕你們,在我看來你們好像不用特彆努力,就能擁有很多我無法企及的東西。家裡供我上學本身就很不容易,我隻是想減輕一些負擔,無論如何,公立學校好像要好些。我隻是…想讓我媽也能為我驕傲一點,這就是我的虛榮心。”

“你其實本身就很優秀,就很好。你也擁有著我們羨慕無法做到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大家隻是擔心你。就像夏微菱說的那樣,新的學校要重新適應很多,你過去也不一定能好好學習。咱們也要考慮到很多因素,比如…”

莊夢歎了口氣,“你們都不明白…”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他喃喃道。

“啊?什麼?”莊夢離他近了些,“你剛說什麼?”

沈若初淡淡道:“你離我遠些。”

莊夢不自覺把身子離他遠了些。沈若初這句話有些冰冷,忽然就讓她想到了某個人。她揪著自己的衣角,往後退了一步,囁囁道:“抱歉…”

“我說過,不用和我說抱歉。”他提高了聲音,似乎有些煩躁。

除了抱歉,莊夢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不明白沈若初把她拉到這裡是什麼意思。如果隻是單純想要勸勸她,完全沒什麼必要。這些話在教室裡也能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咱們回去了吧?”莊夢試探著問。

“你不要說話。”他說。

得,她不知道哪句話惹到這位沈少爺,連話也不能說了。

莊夢撇撇嘴,心想他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人喝懵了。畢竟剛才他就喝了兩瓶啤酒,說不定喝得太急有點暈乎乎的?話說,現在的沈若初確實不太對勁,莊夢都感覺得到他的不高興。以往的他,情緒都會被藏得很好,喜怒不怎麼看得出來。

至於他為什麼不高興,她怎麼知道!

她儘量放低自己的聲音,說:“我看你喝得有點多,要不咱們還是回宿舍吧,明天你和夏微菱還要比賽呢,現在時間估計也差不多,回去洗漱了早點休息,今天大家都說了不少話…”

唇被另一張唇壓住的時候,莊夢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瞪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我說過,彆說話。”沈若初的唇很快離開,額頭頂著她的額頭,鼻尖碰著她的鼻尖,唇上不知道是他身上的酒氣還是自己身上的酒氣,莊夢整個人飄忽忽的完全在狀況外。

黑暗中她咽了咽口水,急忙一把推開他,聲音都變了調:“你瘋了!”

她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沈若初被她一把推在對麵的牆上,咚的一聲後跌坐在地上。他扶著牆踉蹌著靠好,聲音沙啞道:“抱歉,我…”

莊夢急忙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明白你就是喝醉了頭腦不清醒不用擔心這事我不介意也不會說出去拜托你自己彆說出去就行彆放心上咱們依舊是同學就這樣!”

她清晰聽到了沈若初咽口水的聲音,耳朵裡嗡嗡的,喘著氣靠在沈若初的對麵,驚魂未定,雙腿發軟。

不知道對麵的沈若初是什麼表情,半晌他迷迷瞪瞪開口,“抱歉,這事我…”

莊夢壓低著聲音打斷他:“我知道我明白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你隻要不要說出去我就謝天謝地謝你全家阿彌陀佛拜托你彆說話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扇你你個騷擾狂!”

沈若初重重呼出一口氣,說:“好。”

“走!”

莊夢轉身就想離開,心臟狂跳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裡瘋狂又快速,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心裡壓住的火氣,語氣裡帶著她都難以察覺的淡漠和距離:“沈同學,今天這事天知地知,你最好是已經醉個徹底,我也隻當被狗咬了一口,不會放在心上。說實話你這樣莫名其妙真的讓人無法招架,就算是酒精作用…隻是站在同學的立場,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這種事情沒有下次。”

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你這樣的行為真的讓人覺得惡心。幸好及時住了嘴,顧不上身後的沈若初,逃也似地跑回教室。

白川和謝矜言看到她回來,兩人的目光在手機燈光下格外陰森。

莊夢隻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忙說:“我想回去了,你們差不多了嗎?”

氣氛詭異的沉默,謝矜言盯著她,問:“沈若初呢?你們不是一起出去了嗎?說什麼了?”

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呐呐道:“他喝醉了,什麼也沒說。咱們要不就散了吧?”

白川壓不住滿臉的興奮問:“不可能,你們倆都拉著出去了。”

“他真的醉了,還摔了一跤…”莊夢輕聲道。

沈若初恰在此時踉蹌著進了教室,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煩躁地扯了扯校服領子,捂著臉不再說一句話。

莊夢見沈若初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開始胡扯:“他真的醉了,估計摔到後背了,一會兒回去麻煩你幫他看看吧,天太黑我也不知道摔成什麼樣子。”

“醉…了還摔了?!”白川臉上掛著一副不敢置信表情,顫悠悠重複著莊夢的話。

謝矜言卻突然說:“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說著看著白川:“把桌子收拾了,我和莊夢把夏微菱扶回去,沈若初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就站起身,莊夢也站起來,兩人就去扶睡得人事不知的夏微菱。

夏微菱被推醒,似乎酒散了一些,迷迷糊糊問:“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