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十) 沈若初卻突……(2 / 2)

“嗯,還能站起來嗎?”莊夢問她。

“要扶…”她撒嬌般說道。

兩人扶著她,她還不忘回頭朝著沈若初和白川說再見。

等把夏微菱扶回宿舍,她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

謝矜言說:“我那裡有卸妝水,你看著她,最少卸了妝再睡。”

莊夢就乖乖坐在她的旁邊,尷尬地和她宿舍的人大眼瞪小眼。

她注意到她的桌上有濕巾,忙抽了一張出來,給她擦手擦脖子,想讓她舒服一些。

夏微菱卻皺著眉:“想吐。”

莊夢又急忙把她的垃圾桶拿過來,夏微菱立馬翻身對著垃圾桶嘩啦嘩啦全吐了個乾淨。

莊夢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抽了紙給她擦嘴。

夏微菱眼淚都吐出來,眼眶發紅,沉重地喘著粗氣。

“要不要喝點水?”莊夢問她。

“謝謝,桌上有,幫我拿一下吧。”

莊夢就擰開水,她漱了口,又咕嚕咕嚕喝了些,這才躺在床上不動了。

謝矜言拿著東西進來,莊夢連忙把垃圾袋栓好,拿出去丟了。重新給她套了個袋子,怕她晚上會吐,把垃圾桶放在她的枕頭邊,她一轉臉就能接住。

給她卸了妝,又給她洗了個冷水臉;莊夢給她拖了鞋襪,輕輕給她蓋好薄被,兩人又笑著拜托宿舍的人幫忙照看,這才回自己的宿舍。

她原本以為謝矜言會和她說些什麼,誰知道謝矜言卻什麼都不問,隻讓她早點收拾好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幸好宿舍還有文英和唐招娣的台燈可以照明,莊夢端著盆去廁所衝了個冷水澡,又洗了個頭,才擦著頭發坐在床邊發呆。

頭發半天不乾,她輕輕開門去走廊,眼睛卻不自覺地自己飄到對麵那扇窗戶上,一片漆黑。

不知道白川和沈若初回去沒有。

她掏出手機,給白川發了條信息:你們還好嗎?

白川很快回複:沒事,早點休息。

莊夢看著手機屏幕,她想發信息問沈若初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有沒有摔到哪裡,打好的文字又被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

反正白川會照顧好他的。她抬頭看了看清冷又明晰的月亮,覺得頭發終於乾得差不多,轉身回宿舍睡覺。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沒有在做夢。

一切都是真的。

蜻蜓點水的吻,微微發汗的額頭,柔軟的觸感,還有他身上的百草香和發熱的身體。她不禁捂著發燙的臉想,沈若初就是個隱形渣男,之前她還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方麵的潛質。

好像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細節。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隻覺得越想越亂,越想越控製不住的生氣。

沈若初那樣的人!她這樣的人…

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莊夢第二天是被學校的熱鬨吵醒的。

她翻身下床,透過窗戶朝著外麵看,操場上已經有人在布置舞台,拉橫幅,打掃操場衛生。

她看了看時間,不過七點,太陽已經徹底升起,散發出炙熱的溫度。雲彩厚重又清軟,一朵朵飄在天邊。

廣播裡傳來老師的聲音,要求今日女學生必須全部統一穿校服裙,男生的校服不能有臟汙,說完就是輕輕的流行音樂響起。

她看著那條來自沈若初發的信息,一時竟然不敢點開。

他會說什麼呢?對了,是昨晚的事情。

無非就是道歉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穿著拖鞋,就去打水洗漱。昨晚喝了酒,翻來覆去鼻尖全是百草香,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心慌得厲害,半夜總覺得想吐又吐不出來,怎麼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她都忘了。

為了讓學生的父母也能看到這場盛大的校慶,學校將演出時間推遲到中午十二點,還貼心的準備了茶水零食或者小點心,家長台和領導台那邊還撐著一把把的大傘,看起來頗為壯觀。

等節目表演結束,需要提前回家的學生也可以自己離開,可以說這個安排貼心又周全。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文英和唐招娣雷打不動的去了教室早讀,這個時間點估計正在教室,慕容晨也悠悠醒了,揉了揉眼睛摸出煙來就點上,簡直就是個煙鬼。

她看了眼鏡子,整個人臉和眼睛都腫得要命,眼角全是眼屎,雙眼皮直接腫成了一隻單眼皮一隻三眼皮,臉色也有些蒼白,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拍了拍臉,把眼屎揉乾淨,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慕容晨不耐煩說著吵死了,也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外麵的音樂。

她走到廁所去洗漱,廁所裡人都沒有。打開水龍頭,接了滿滿一盆水,莊夢撈了撈劉海,憋著氣,把臉埋在盆裡。

吐了幾個泡泡,直到肺裡的空氣終於抽乾,她才把臉抬起來。如此反複幾次,有些頭暈眼花她才抹了臉上的水,撐著盆喘氣。

緩得差不多了,她端著盆,把所有冷水從頭到尾澆下。

甩了甩頭發,重新接了水,把身上黏膩的汗意擦掉,這才慢慢漱口。

漱完口隨便洗了頭發,其實頭發也不臟,隻是感覺塌塌地貼著頭皮不舒服,她端著盆穿著濕漉漉的睡衣回去。

慕容晨捂著腦袋繼續睡著。莊夢從衣櫃裡翻出校服,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丟進盆裡,擦乾身上的水。

穿好校服,她擦了擦頭發,把濕衣服端到廁所隨便洗了洗,擰乾了晾好。反正天氣熱,下午也就乾了。

眼睛還有些腫,臉倒是被冷水泡過之後好了很多。無事可做,她拿著手機去走廊吹風,等頭發自然乾。

手機振動,是白川的信息,問她起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她回複:可以。然後她就去找謝矜言和夏微菱。

謝矜言正在對著鏡子拉校服裙的拉鏈,似乎是卡住了,讓莊夢幫忙。

莊夢彎著腰,搞了半天終於給她拉上去。

她已經收拾好。長長的頭發披著,垂順又亮麗,今天似乎還化了個淡淡地妝,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明豔些。白色的校裙又襯得她帶著些學生稚嫩的氣息,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像個畫上的美人。

好像,終於生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