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抬眼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賣小女生特彆喜歡的飾品店。她雙眼放光,小聲試探著說:“我想去逛逛那個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也沒事做。走!”夏微菱一馬當先,抬腳朝著那邊走。
莊夢從來沒有進過這樣的店,即使看到也隻是在外麵隨便看兩眼就會離開。這些東西其實很不實用,她如果花錢買了,胡晴看到會罵她的。
店鋪裡麵倒是很大,很多標價都很便宜,十塊二十塊,都是莊夢能消費得起的。
她一直以為,裡麵的東西會很貴很貴,貴到她不敢看不敢想。她隻覺得眼睛不夠用,看到什麼可愛的都要伸手去摸一摸,細細研究一番材質。一排排的玩偶、鑰匙扣、手釧手鏈、耳釘項鏈簡直花了她的眼。
夏微菱突然湊過來,“我想打耳洞誒,這些耳飾太好看了。”
謝矜言本身就有耳洞,隻是平時從來不戴任何東西。
莊夢忽然就想到那個耳朵上一排耳洞的少年。
謝矜言說:“想打就打唄,隻是會有點痛。後麵還有可能會發炎。”
夏微菱雙眼盯著那些耳飾,歎氣道:“果然美是要付出代價的。”
“趁著現在不熱其實打也好的,冬天冷不容易發炎,養個兩三個月也就好了。”謝矜言笑著說。
“可是我還是有點怕…”
說著她看向莊夢,一臉興奮,“要不要一起?咱們有個伴我就不那麼怕了。”
“我怕我媽捶我。”莊夢很認真。
“就一個耳洞而已,不至於吧。頭發放下來也看不見,再說了,你都這麼大了,你媽媽還打你嗎?”夏微菱一臉疑惑。
莊夢張了張嘴,口是心非淡淡道:“也不是,就惹她生氣的時候會罵幾句。”
“誰家老媽都一樣。”夏微菱不在意的擺擺手,一臉遺憾,“可惜了,你如果陪我的話,我是真的挺想打的誒,總覺得做壞事一定要拉一個墊背的,心裡才會好受些。”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莊夢下意識抬眼去看沈若初,看到他也正含著滿眼的笑意望著她,她像是受到某種鼓勵和支持,就笑起來,“那就一起打吧。”
謝矜言挑挑眉,夏微菱一臉驚喜,“真的?”
“真的。”
“走走走,我知道哪裡可以打耳洞,咱們去打了再過來繼續看。”夏微菱立馬拉著兩人朝外麵走。
不過兩個耳洞,不過是打兩個耳光,她現在真的真的好想打一個耳洞,就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夏微菱笑著道:“我知道那家,一會兒我請客,你是打兩邊還是打一邊?想打幾個?”
“你呢?”莊夢問她。
“猥瑣點吧,我想暫時先一邊一個,對稱些。等恢複好了再打也行。”夏微菱認真道。
莊夢點點頭,說:“我想打一邊。”
“一個嗎?”
“我可以打兩個嗎?”
“為什麼不可以,必須可以!”夏微菱說。
幾個男生依舊跟著她們,聽見她們想要去打耳洞都沒什麼表示。
沈若初問她:“怎麼突然想做這個?”
“大概是愛美吧,女孩子都愛美。”莊夢笑著說。
他點了點頭,說:“我也要打,可以嗎。”
周述堯斜著眼看他,“不是,你一個男生打耳洞做什麼。”
“你管我。”
“果然一點都不陽光…”周述堯嘖嘖兩聲。
白川一臉了然,“這是準備打情侶耳洞?嘖嘖嘖,我真的酸死。”他立馬朝著謝矜言,學著沈若初的語氣道:“媳婦兒,我也要和你一樣打耳洞。”
謝矜言捂著嘴笑,“那你打。”
沈若初說打就真的打。在莊夢和夏微菱還在顫抖著做心理建設的時候,他率先站出去,說先給他打。
女店員看著他笑:“帥哥,要打哪邊?”
沈若初笑著看莊夢,“你準備打哪邊?”
“左邊吧,兩個。”莊夢說。
“那我就打右邊,也是兩個。”
女店員一臉曖昧,“帥哥,這你女朋友啊?我們店還可以紋身哦,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們,紋一個專屬的情侶紋身,很有紀念意義的。”
莊夢連忙擺頭,“紋身就算了,打耳洞可以。”
女店員做好消毒,示意沈若初要打的位置,拿著釘槍按在上麵。莊夢和夏微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沈若初隻是微微皺了皺眉,白皙的耳朵瞬間發紅,莊夢急忙問他:“痛不痛?”
“還好,就蚊子叮一下那種。”他說。
“放心,我們技術好著嘞。回去可能會紅腫些,用冰水或者酒精敷就好。時不時轉一轉,防止長愈合。可以買銀針的耳飾,那個不容易過敏和發炎。”女店員笑著說,示意下一個可以準備了。
莊夢說:“我來吧。痛的話我就喊。”
夏微菱被她逗笑,“那你可得喊小聲一些,我也害怕。”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謝矜言都忍不住說:“彆緊張,真沒那麼痛的。”
夏微菱聲音都在顫抖,“在身上捅個眼子怎麼能不痛。”
莊夢更緊張了,“彆說了,我真怕。”
冰涼的釘槍貼在耳垂上,莊夢下意識就要抖,肩膀傳來堅定的觸感,沈若初的聲音讓她安心不少。他說:“彆怕。”
“噠”的一聲,耳垂一股刺痛,莊夢咬著唇,刺痛迅速消下去,取而代之爬上一股麻麻的癢。
不過還好,還能忍受。
夏微菱忙問她感覺如何,她說還好,隻是有些不習慣,感覺耳朵漏風了。
“如果實在怕,不打也行的。”莊夢說。
“你耳朵都紅透了,還流了血。”夏微菱苦著臉,“姐姐,能不能再輕一點,這真的不痛嗎?”
沈若初掏出紙給莊夢按在耳朵上,不過一點點血跡也還好。莊夢抬眼看著他耳朵上兩顆閃閃發光的耳釘,突然覺得很不習慣。
他這樣看起來,感覺更魅惑了。
不對,魅惑這個詞用在男生身上,似乎太娘氣了些。但是沈若初是真的好看,怎麼看都好看。
而現在,他們在同一天同一家店打了兩個同樣的耳洞。這種感覺她描述不出來,隻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撐得脹脹的,她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夏微菱齜牙咧嘴打完了耳洞,最終還是沈若初付了錢,然後她迅速拉著幾人往飾品店跑。
眼花繚亂閃閃發光的耳釘,還有各種各樣的耳環,性感的、可愛的、低調的、金屬的。每一個對於莊夢來說都好看。
幾人都在挑著,她悄悄移到沈若初身邊,抬臉問他:“你要買嗎?我請客?”
“你請客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他輕輕說。
“喜歡哪種?”莊夢問。
“你呢?”
她想了想,“我怕被老師看到不好,如果有透明的就好了。”
“老師不會管的,隻要不是太誇張。”他淡淡道:“喜歡就買,我可以和你買一樣的嗎?”
莊夢張了張嘴。這話是他們剛認識時候的語氣,她居然現在聽著還頗為不習慣,甚至還有些不喜歡。
她抿著唇,“可以的。”
為什麼突然用這樣的語氣問她啊?她又不是不同意,感覺兩個人的距離突然就被拉遠了一樣。
莊夢不知不覺有些煩躁。
沈若初挑了好幾個款式,問她好不好看,她都淡淡回不好。不是太閃了就是太大了,不然就太土,她都不喜歡。
他疑惑地看她,一臉迷茫:“你生氣了?”
“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