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同樣顫抖的嘴唇相貼的時候,她想,她還回去了。
她離開他的唇,睜著眼看他,輕聲說:“你欠我的,沈若初。”
沈若初伸手摘下兩人的耳機,在下一朵煙花炸響之時,吻上她冰涼又顫抖的唇。
鼻尖是他的呼吸,耳朵裡是響徹雲霄的煙花爆炸聲,身邊是他的溫度,嘴唇上是他溫暖又輕柔的觸感。
莊夢的手還輕輕揪著他的衣領。
直到煙花的爆炸聲結束,也不知道是誰先放開誰,莊夢腦袋已經一片漿糊。
她聽到沈若初輕輕在她耳邊說:“莊夢,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她鬆開他的衣領,抿著唇垂著眼拒絕:“對不起,我喝多了。”
莊夢舔了舔唇,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謝矜言和白川兩人同樣的震驚臉看著他們。
…
她咽了咽口水,站起身道:“抱歉,我先回去。”
手卻被沈若初緊緊拉住。
白川一臉尷尬道:“那個…你們聊,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謝矜言終於回神,起身拉著白川往旁邊走。
沈若初站起來,低沉著聲音說:“為什麼不承認?”
“承認什麼?”她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得極快。
“承認你也喜歡我。”
“對不起,我喝多了,有些神誌不清鬼迷心竅。”
“神誌不清?”他緩緩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清醒的是嗎。莊夢,你看著我說,你現在是清醒的。”
莊夢抬頭看他,一字一句認真道:“我現在頭腦清楚,抱歉…”
腰間瞬間傳來炙熱,嘴唇再次被貼住。
莊夢被迫仰著頭,踮著腳,承受著沈若初狂風肆掠的深吻。
鎖骨處傳來吮吸的酥麻,她咬著唇壓抑著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栗。
他一字一句的說:“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插手你的人生。”
他說:從今天開始,
我決定插手你的人生。
莊夢整個人都麻了。
她推著沈若初,氣喘籲籲說:“你先放開我。”
沈若初摟緊了她的腰,同樣胸口在不斷起伏,他壓低著聲音說:“我一放開,你就要躲著。”
兩個人的聲音都暗啞得不成樣子,身上的汗水交織在一起。莊夢渾身發軟,沈若初則是越來越滾燙。
“你再不放手,我就半身不遂了!”莊夢咬著唇瞪他。
沈若初依舊在她的脖子處蹭著,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胸口,讓她根本躲無可躲。
莊夢揪著他的頭發,沈若初被迫抬著頭看著她。
他雙眼通紅,平日白皙的臉也透出不自然的紅,嘴唇微微發腫,唇角還有莊夢咬的傷口。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現在沈若初這副模樣,活脫脫一副受折磨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和平時的清冷又溫暖大相徑庭,讓人更加忍不住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
“夠了,我受不住…”莊夢擰著眉,嘶啞著聲音。
沈若初將她一把抱上剛坐的台子上,莊夢腳剛點地,沈若初的手穿過她的脖子,仰著頭嘴唇又貼上來。
“不夠,還不夠…”
莊夢的手不自覺抓著他的衣領,整個人晃悠悠的在天上飄。
似乎,有點太過火了。
沈若初終於鬆開,莊夢一臉迷茫的睜眼看他。
他把她摟進懷裡,說話已經沒有半點調子,“我…不行了…”
莊夢趴在他的肩頭急促的呼吸。兩個人的心跳聲纏繞在彼此的耳邊,一聲又一聲跳動著。
“什麼不行了…”她一開口,自己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去。
沈若初不說話,隻用嘴唇在她的脖頸處慢慢廝磨,時輕時重,濕濕麻麻。
白川的聲音突然傳進耳朵:“抱歉打擾你們,那個…咱們要回宿舍了嗎?還是你們今晚要出去睡?”
謝矜言也在旁邊說:“現在不過八點,兩位要是想出去時間完全來得及。”
白川立馬道:“媳婦兒說話依舊這麼一針見血。”
莊夢渾身如遭雷擊,瞬間清醒過來。旁邊的兩人正一個姿勢,抱著手臂,調笑著盯著她和沈若初。
她燒著臉推沈若初,“放開!”
沈若初緩了緩,不看身旁的謝矜言和白川,抬著臉一臉天真問莊夢:“出去睡嗎?”
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拍上他的頭。這一巴掌,莊夢帶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沈若初捂著頭,終於清醒過來。
莊夢理了理自己亂七八糟的衣領,跳下台子,清了清嗓子說:“回宿舍。”
說完率先朝著前麵走。
謝矜言快步追上她,白川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你小子!嘖嘖嘖…”
“閉嘴!”沈若初的聲音依舊沙啞。
莊夢心慌得厲害,也不管兩人在身後的談話,拉著謝矜言落荒而逃。
臨分開時,謝矜言默默提醒她:“回去好好看看自己,要是需要我,隨時聯係。”
莊夢迷迷瞪瞪回到宿舍,已經沒有人,看樣子她們都回家。
她對著鏡子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有好幾個淡淡地吻痕,最深的那顆,在左胸口處,被衣領擋住。
沈若初這個禽獸!她明天還要回家!
莊夢端著盆去廁所,接了滿滿一盆冰水,從頭到尾淋下。
如此反複兩次,這才把臉洗了,漱了口拖著濕淋淋的身體回去。
把衣服換了,又洗乾淨晾好,莊夢躺在床上,渾身發燙。
她抬手捂著臉,沉重地喘著粗氣。
怎麼辦?渾身都是沈若初的味道和他噴在身上的氣息。
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手機振動起來,是沈若初的電話。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今晚太過放縱自己。
手機孜孜不倦的響著,莊夢默默掛斷。
隨後他發來信息:用熱水敷一敷,可以消一些。
明明他什麼也沒說,莊夢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莊夢惡狠狠回複:都怪你!
手機快速響起:抱歉,下次注意。
他居然還想有下次!
莊夢氣呼呼放下手機,然後倒了保溫瓶裡的熱水,把帕子打濕,敷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