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周末,沈念辭站在他必經的那條路上,等待著他的到來,但是看見他後,沈念辭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想逃,於是她拉著朋友就順勢往他學校的方向走。
而李應澤也放慢步調跟在她的身後,路過一條路口時,李應澤反超了她,但是沈念辭下意識的反應是走上前去,與他講話,說了什麼不記得了,隻記得李應澤給她買了一瓶茉莉花茶,現在還放在沈念辭的家裡,即使它早已過期了,也許過期的不至那瓶水。
慢慢的,他們好像聯係也少了,但是李應澤還是會在每次遇見沈念辭時,放慢步調,跟在沈念辭的身後,其實沈念辭也不知道是不是再跟著她,也許隻是剛好沈念辭往他去學校的路上,剛好同了一段路而已。
2017秋,李應澤的學校作為沈念辭的初中分部,因為要拆校的原因,要搬回沈念辭學校了,沈念辭開心極了,開學那一天,她在心裡祈禱了很久可以遇見他。
她的運氣很好,真的遇見了,沈念辭就這樣和李應澤擦肩而過,擦肩而過後,沈念辭甚至可以感受到李應澤的目光,但是她不敢回頭,隻敢等他收回目光時,她才敢回頭看他。
後來,沈念辭喜歡跟在他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就這樣,好像每次李應澤回頭他都可以看見沈念辭的身影,無論是在放學,還是下課,還是來學校的路上,記得開學不久,作為初三的李應澤已經要在下晚自習後,在補習十五分鐘,而沈念辭作為高二要補習三十分鐘,那天晚上,沈念辭約了李應澤去操場,而李應澤也欣然答應了。
她記得那個時候快要入冬了。
他們的緣分真的很奇妙,李應澤的教學樓也在四樓,剛好是個直角形那種,沈念辭的位置靠窗,而李應澤的也是,就這樣不經意間的看出去,就會看見李應澤認真學習的身影,也跟看見他睡午覺爬起來的樣子,問題的樣子,認真聽講的樣子。
那天晚上,沈念辭一直觀察著他在乾嘛,果然在所有人都回寢室洗漱的時候,他還是坐在教室裡學習,等待著沈念辭下課,沈念辭激動要死,後來她在想,也許李應澤那天晚上不是在等她,而是僅僅隻是在學習,她又覺得不像,於是她騙自己,他就是在等我。
沈念辭站在自己的教學樓下,那天晚上沈念辭還要打掃衛生,她時不時透過窗戶看過去,依然可以看見初三三班教室燈光亮著,裡麵隻有那個孤獨的身影,沈念辭很快的打掃好衛生,跑下樓等他,看著他的教室關燈,下樓,最後他的身影出現在沈念辭的視線裡。
李應澤走過來,沈念辭直接轉過身與他並肩一起走了下去,快入冬了,很冷,操場幾乎沒什麼人,寒風吹在沈念辭的身上,她卻不覺得冷,反而有些激動和緊張。
那天晚上說了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浪費了三分之二的時間,隻剩一點點路,他們才說了幾句話,好像那天晚上和解了,離開的時候沈念辭說道:“記得同意我的好友申請。”
隻記得在途中,她的手肘輕輕的碰了一下李應澤的手肘,那種悸動的感覺讓沈念辭記憶猶新。
李應澤“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沈念辭開開心心把他送到寢室,自己也回去睡覺了,那天夜裡,她記得李應澤給她發了長篇大論,具體是什麼,她早已忘了,隻記得有一句:我配不上你的喜歡。
而就在那天夜裡的前一天下午,沈念辭將從他那裡“偷”來的本子,寫滿了自己想說的話還給了他,而他隻用了不到一天就看完了,所以才有了那段長篇大論。
李應澤說了許多,奈何時間太長,沈念辭真的模糊了。
沈念辭會經常“送”他,也許是回家,也許是回寢室,也許是回教室,隻要是李應澤在的地方,沈念辭總有辦法跟在他身後。
後來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不重要了,李應澤轉身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已經不會在出寢室大門的時候往他們教學樓上看一眼了。
讓沈念辭至今難以忘懷的是,是大概2018年4月份的一個周末,不甘心的沈念辭想再賭一次,於是就在星期六上早讀的時候,拿著一張請假條去找正在守著早自習的班主任請假,班主任是個有點胖,剛三十歲出頭的樣子,他看起來很凶,但是沈念辭懷著忐忑的心情,還是選擇鼓起勇氣去了。
班主任帶著她走到了外麵,問她為什麼請假,用的什麼理由她已經忘記了,因為關於那個時候記憶隻剩下他。
不經意間的一瞥,卻看見李應澤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她,沈念辭以為是她看錯了,請假途中她又反反複複的確認了好幾遍,李應澤真的在看她,但她的心裡覺得難以置信,不是不信,是她不敢。
早自習一下課,沈念辭立刻衝回寢室收拾東西,她的速度很快,隨後一溜煙跑到了校門口等他,她在心裡祈禱了一萬次不要錯過了,不要錯過了。
好在她的祈禱有用,她看見李應澤和他的同伴走了出來,便順勢跟在了他的身後。
期間李應澤回頭了好幾次看她,沈念辭忐忑的跟在他的身後,突然,李應澤伸手招停了一輛客車,上車之前他看了一眼沈念辭,是一種耐人尋味的看,沈念辭有些慌了,她其實有一點社恐,到站了不敢喊:師傅,刹一腳。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