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作響 故人重逢 正當她接過吃食準……(1 / 2)

“二姑娘,你看,那個就是施惠郡主。”楊涵月身邊的丫鬟說道。楊涵月捋了捋自己耳邊的碎發,梗了梗脖子,將高傲的氣焰收了起來,露出那副嬌滴滴的模樣,朝著施惠郡主走去。“施惠郡主妝安。”涵月行了個大禮,眉毛向下彎著,固然可人,卻多了些心機。“這位姑娘是?”施惠郡主問了身邊的文婆婆。涵月見狀,立即張嘴答道:“小女子名涵月,是楊國公家的二姑娘。”話音已落,楊涵月才覺不妥,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姑娘彆急,坐吧。”施惠郡主抬眼看了一眼她“你大姐姐沒來嗎?她小時候養在我姐姐身邊,我的麵子,她都不給嗎?”提到木語,郡主的表情倒是溫和了幾分。“我和她說了,不過大姐姐說身子不爽利,怕是撐不下來一場花會。”剛剛介紹完自己,郡主倒是提到了隔壁院的那個賤人,楊涵月內心中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不過想了想這是澤哥哥的姨母,壓下怒火,笑著點了點頭。郡主看了眼楊涵月,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並未說話。“郡主娘娘,那邊有琵琶彈唱,涵月先去聽會曲,一會再來陪您。”涵月看著玉冉向這邊走來,慌忙找了個理由避開了。

“娘娘,您說這涵月姑娘......”文婆子看著涵月的背影,緩緩地說。“勾欄瓦舍的做派,自以為是。人長得清純可愛,心思倒是不少。”郡主端起來桌上的茶杯,剛到嘴邊卻停了下來,“還給我們家木語潑臟水,真是沒有規矩。”郡主抬起手搭在軟榻上,重心也跟著,身子順著側了過去。“恕老婆子我直言,看來這續弦周氏也不是什麼溫婉賢德之人。”“瞧著吧,木語早晚會給她好果子吃的。”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各府千金們沒有絲毫抱怨,大顯身手,試圖憑借高超的插花藝術吸引郡主娘娘的注意力。“剛才郡主娘娘好像朝我看了一眼。”“就憑你?好像她真能選你當太子妃似的。”“你不也是一樣,你看你這手藝,哪有這麼多紅花放在一起的?俗氣。”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嫌棄著。“看來這些姑娘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顧蘭心瞧著那邊熱鬨的人群,嘲笑似的走來。“顧夫人來了,請坐。”郡主坐正了,擺出高傲的樣子。“聽說,剛剛王玉冉來娘娘這了?娘娘瞧著玉冉怎麼樣啊?”打探消息來了,郡主拿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顧蘭心等了好一會,郡主才緩緩開口道:“姑娘們都很好,世家千金,果然知書達理,美麗動人。”顧蘭心明著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娘娘真是滴水不漏啊。”徑直起身,走向了屋內。“嗬,這麼多年了,倒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顧蘭心從小被顧侯爺慣著長大,自然比不得娘娘。”

金光逐漸逼近大地,已然起風了。木語坐在石凳上,瞧著隔壁院子出神,風吹得步搖泠泠作響。“姑娘,回屋吧,起風了,你身子不好,彆又病了。”子然給木語披上了薄薄的一層單衣。木語抓住子然落在肩上的手:“你說,林太子不會真的選了二妹妹當太子妃吧。”“姑娘,你彆多想,花會太子還不一定去呢。”“那她怎麼還不回來......備轎,我們去玉冉那。”剛剛出楊府的門不久,轎子就停下了。“怎麼了子然?”“額...沒怎麼姑娘,等一下就好了。”“你這語氣,好像心虛似的。什麼事啊?”木語撩開簾子,隻見左側馬車上的“澤”字。呼吸好像在這一瞬間也停止了。

“啊喂,叫你呢木魚,過來看本王投壺。”世澤將絲帶繞在眼睛上,隻聽叮叮兩聲,兩支分彆進了左耳和右耳。木語強忍著沒有驚訝的叫出聲,她隻知道他會投壺,卻不知他竟如此厲害。木語壞心思出現,低頭玩弄手指。世澤將絲帶扯下來,得意地尋求木語的誇讚:“怎麼樣,我厲害吧?”木語使勁壓下嘴角的笑意,歪著頭看向世澤:“啊?什麼厲害啊?你乾什麼了啊,我沒看見?”世澤氣得直跺腳,氣呼呼地走到壺前,指著左右兩耳:“我蒙眼一起射進了兩隻!”“哦?誰知道你有沒有作弊,我又沒有看見。還有,我不叫木魚。”木語慌忙轉過身,捂著嘴笑著跑了開。世澤看著木語的背影,撓了撓頭。兩個孩子在晚飯時刻又見到了,“呦,木魚,你也去母親那裡用飯嗎?”“嗯,娘娘叫我今晚去她那吃。”世澤不明所以,不過幾個時辰沒見,木語怎麼變得如此低落,眼睛腫腫的,說話的聲音也略微顫抖,剛剛甚至沒有和他計較他叫她木魚。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到了門前。木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使勁讓自己不出現悲傷的表情,邁進了皇後的宮殿。“語兒!”皇後連忙迎出來,抱住了木語。木語強繃著的情緒終於忍不住了,大哭起來,緊緊拽著皇後的袖子,喊道:“我再也沒有母親了,我再也沒有母親了!我...我記不住她的樣子了,我都...我都已經五年沒見過她了!”大聲的哭泣和喊叫,木語嗓子已經徹底啞了,但她還在喊道:“我對她的印象那僅僅是她給我寄過的那兩封書信中清秀的字跡。瘦瘦高高卻棱角分明,子然說,母親就是這樣子的性格......”很多年以後,木語仍然記得那夜的無助感與痛苦。木語在皇後宮中待到了很晚,她不敢哭,她怕自己若是再病倒了,母親看到會傷心的。

頂著月,她失神的走向自己的寢室,一步一坎,一步一顫。她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皇後進來看了很多次,看到她睡得安穩,放心了不少,卻沒看到那被淚水打濕了的繡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