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啟還在組織語言,想把高東成的事說得儘量清楚些,高維嵩卻攔住了話題。
“既然不是急事,就回來再說吧!這段時間我掙了些錢,等畫展完了,還會有些收入。我一會兒先給你存10萬,這段日子,給他找律師,折騰我的畫展,沒少花錢……”
“高維嵩!”
“彆廢話!我不缺胳膊少腿,讓你養著算什麼!咱倆跟親兄弟一樣,這個世上,你是我……算了,跟娘們似的,說這些乾嘛!你快走吧,彆遲到了!”
見蒙啟還要跟他爭辯,高維嵩直接上前把他連拖帶拽地弄到門口。
“我晚上不回來吃了。我跟尹哥聯係過了。靠,我他媽的就是命好,趕上的人都大度,我不辭而彆給他找了不少麻煩,他一句怪我的話都沒說。今天晚上特意攢了個局兒,請的都是業內的大人物,也是為我的以後鋪路吧!”
“好!不過你記著不能喝酒,要是非得喝就要少喝。大峭說了,你在莆田住過院,腸胃不行,嵩嵩,身體是……”
高維嵩開了門,直接把蒙啟推了出去。
“囉嗦死了,記住了,都記住了!”
送走了蒙啟,高維嵩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門。一上午沒閒著,中午都過了,才趕到了春巧她們學校。
還是校門口的米線館,兩個雙人份的米線,沒有了啤酒小菜,多了個周澹月。
高維嵩找春巧,主要是把她一直經手的讚助商做個交接。
這次重開畫展,準備的著重點不一樣了,高維嵩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排這些行政事宜,春巧也就可以徹底從中抽身了。
交接的工作說了快倆小時,春巧默默地為自己做了這麼多,高維嵩內心的感動真的是無法用言語表述。
真正的友誼,不是花言巧語,而是關鍵時候拉你的那隻手。
“我欠你太多了,巧巧!”
高維嵩的話讓春巧一愣,還沒回話,旁邊的澹月搭言了。
“我說得是實話對不對?我姐就是天使!姐,你太棒了,我也得謝謝你。這麼幫我們家老高,太夠意思了!海底撈,這頓海底撈跑不了了!”
澹月親親熱熱地摟著春巧的腰,這一下,竟讓春巧百感交集。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情,笑笑說:
“不光是我,還有Miya呢,還有老蒙呢,你們都得謝。等你的畫展順利結束了,一頓海底撈不行,再加一頓麻小吧!”
高維嵩笑著點點頭,澹月不甘示弱,拍著胸脯大包大攬起來。
“沒問題,至少兩頓。我請海底撈,老高請麻小!我現在是隱形富二代,有個秘密來錢的渠道。嘿嘿,其實也沒多秘密,就是我那個親媽,嗨,還是叫生母比較恰當,自從見了我以後,就纏上我了,隔三差五的以各種名義給我發紅包。”
春巧有些訝異。
“她不是回意大利了嗎?她給你紅包叔叔和書姨知道嗎?”
“我沒說,我怕他們多想。開始我也不想要的,拒絕過她,她還挺不高興的,既然如此,我就受之不恭了唄!行了,不討論這事了,反正用白來的錢吃海底撈最合適不過了!”
澹月一陣傻笑,春巧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跟著笑了。
一晃三點多了,高維嵩還有事,跟春巧她們告彆了。姐倆坐車去了超市,今天齊玉書倒班,晚飯她們倆準備。
回到家,兩人沒閒著,摘菜煮飯一通折騰。春巧挺認真地跟澹月說:
“月月,紅包的事,還是跟叔叔他們說比較好。你要是怕書姨多想,也要跟叔叔說。”
春巧的話讓澹月挺有感觸,她忍不住唉了一聲。
“這事真挺煩人的。她現在這麼親著我,沒目的沒人信,可這讓爸媽怎麼想?尤其是媽,把一個一點血緣關係沒有的孩子拉扯大,養得倍兒好,然後生她的那個來了,說這人我生的,我得要走,算什麼玩意兒啊!可她畢竟生了我,讓我跟她特生分,我又做不到!我太難了!”
一句我太難了,成功地把嚴肅的話題扯偏了,春巧笑著拍了她一下。
“就不能好好說話!行啊,我知道你難,隻要心裡有數就行。感情是世界上最複雜,也最不好辦的事,沒人能給出個萬全之策。”
“總結得到位。不做違心的事,儘量權衡好關係,我能做的就是這些。算了,不提了,這段時候,我的工作重心不是他們,是我們家老高!在他最難的時候我沒陪他度過,遺憾啊!所以後麵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觀了,得有個女主人的樣子了,你說對不對呀?”
春巧沒說話,站起身就往廚房走,澹月跟在後麵,不住地說:對不對呀?對不對呀?嗬嗬嗬,對不對呀?
春巧被她吵得沒了脾氣,回頭瞪了她一眼:
“不要臉!”
……
又是一天。
這天高維嵩和蒙啟約好了去掃墓。
高青巒安葬的墓園,也是高母長眠的地方。隻是墓園擴大了很多,他和母親離得還有很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