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其所有 能力有限,但澹月儘其所有幫……(1 / 2)

吹儘狂沙 小W李博 3330 字 11個月前

澹月的話讓春巧有些不解。看著她疑惑的眼神,澹月不禁歎了口氣。

“說句不敬的話,唐筱這個人挺討厭的,好多地方也……也挺讓人看不起的。你知道嗎,這次她之所以給姓李的帶東西,是因為他答應給她報銷往返機票錢!就為這麼點兒小利,她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唉,跟她接觸長了,就知道她沒有她自己表現的那麼風光,過得並不好。用名牌,住星級大酒店,不過是虛榮,是為了掩飾她的落寞而已。所以我那麼賣力地幫她,除了不想讓她受不白之冤,還有就是,我……我是有點心疼她的。唉,這就是血濃於水吧,到了關鍵時刻,真的不想讓人看不起她。就算她……真的讓人輕看。”

不知不覺的,澹月眼眶都有些紅了。

春巧沒說話,也沒看她,心裡卻也是翻江倒海。

她明白澹月的糾結,這個感覺她也有,每當彆人實事求是地評價她的那個倒黴爹的時候,她總有站出來替他說話的衝動,就算她也會恨他,也還是不願意聽到彆人叫他“渣男”。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都沒了聊天的心情。曾經的過往,讓她們在輕鬆平淡的生活裡,多了些常人無法體會的心酸,一份難以對人言的心酸。

夜深了,城市裡的大多數都進入了夢鄉。澹月卻失眠了,她想著剛剛跟春巧說的話,腦子裡閃現著的是度過危難之後,唐筱戰抖著雙手從錢包裡給她拿錢的心酸場麵。

外表強勢且勢力的唐筱,沒有這個歲數的女人該有的成熟穩重,是因為危難時刻沒有人能替她遮風擋雨,所以她過得不踏實,沒有安全感。

雖然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可血脈相連的澹月還是覺得心疼了:就算她罪大惡極,十惡不赦,臨刑前的那頓飯,做女兒還是要喂給她吃的呀!

就像高維嵩,他爹曾經那麼薄情地對待妻兒,又犯下了殺人害命的大罪,可做兒子的,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坐視不管嗎?

還有春巧,那個拋妻棄子的渣男父親,有朝一日站在她麵前求他饒恕的時候,她能冷漠地轉過身去嗎?

黑暗裡,澹月輕輕歎了口氣,唐筱的出現讓她第一次感到無可奈何,感到進退兩難。

澹月輾轉反側,春巧全知道。她也睡不著,心裡莫名的亂,七上八下的。她知道這不完全是因為澹月的事讓她感同身受,還因為……因為那份至今無法放下的感情。

這段時間,雖然春巧有意斷了和高維嵩之間的聯係,但關於他的事,樁樁件件她都記在了心裡。有Miya說的,有澹月講的,還有她自己猜的。

高維嵩過得不好,看起來安靜從容,其實疲憊且壓抑,

工作掙錢,這不是高維嵩追求的生活,他有藝術家的底蘊,更有藝術家的風骨。這麼多年的努力,不是為了如今為五鬥米折腰,他內心的掙紮,春巧仿佛看到了。

每當有人提到他的父親的事,高維嵩總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樣子,隻是眸子中一閃而過的無奈與慌張,春巧捕捉到了。

傲氣張揚的少年啊,那顆曾經跋扈囂張的心,該是怎樣的傷痕累累了啊!

黑暗中春巧暗暗地想,明天就去找經常在外麵兼職的同學,找些演出的工作來做。她想幫他,就算隻是杯水車薪,也是儘其所有的一杯水。

隻是這一刻,春巧又忘了她時刻提醒自己的分寸、身份,她隻想能讓高維嵩還能做回以前的他,能讓他的壓力小一點。

夜深了,滿懷心事的人們都睡了。他們並不知道,烏雲已經慢慢飄過來,不知道那無法擺脫的噩夢,如同一個無法熄滅的火山口,醞釀著新的爆發……

新的一天開始了。

上午高維嵩在家把剛完成的兩幅畫裝裱好,中午之前去了委托售賣的畫廊。

畫廊的老板看人是非常準的,他早就預估到以高維嵩的水平,他的畫隻要定位合理,必會大受歡迎。果不其然,高維嵩不久前放過去的三幅畫很快就售罄了。

畫賣得好,老板自然高興,從前天就催他早點送新作過去。這樣的成績,讓高維嵩也開心。照這麼乾下去,一個月拋去成本,收入個兩三萬實在不是問題。他想著按這樣的路子,再多找幾家門麵,自己把畫畫的時間增加些,肯定能多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