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冒出來的?青山有幾分好奇,從他眉眼間就能看出來是不太好接近的人,如果不是今天意外有事拜托自己,估計還是那樣很有距離的感覺。
一呼一吸之間,陸方晝戴的眼鏡下方因為呼吸的熱氣起了一小片白霧。
“好了。”陸方晝滿意地看到手掌紋路乾乾淨淨,濕紙巾裡有75%的酒精,也順帶一起消毒了。
“都不用管,過幾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青山舉起手,借路燈的光查看手腕的傷口。
“你沒有痛覺的嗎?”陸方晝發問,突然間,看見青山皺起眉頭。
咚咚
“怎麼了?”陸方晝問。
咚咚
青山突然捂住胸口。
咚咚
清晰的鼓動聲仿佛在擊打耳膜,猛烈的心跳,呼應著節奏想要跳出胸膛。
“哪裡出了問題?你手?胸口?”陸方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青山變了臉色。
青山呼吸急促起來,他疑惑間卻發現不遠處的望雨也和他同樣的模樣。
“咚咚”
這下陸方晝和他們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回頭望去,發現是那顆心臟,在努力地跳動,貼在地上,一下又一下鼓動,像是要支撐著重新活過來。
“去!”青山伸手緊緊抓住陸方晝,一字一頓地說,“去那個女人那,把源核挖出來,發光的那個就是。”
不清楚為什麼在場的人裡隻有陸方晝毫不受影響,但他沒弄清楚歧物最後反擊的攻擊方式,導致現在陰溝裡翻船,他留在這裡也一並受到了攻擊。
望雨那?
陸方晝踏過一片狼藉的地麵,在望雨跪地的身影旁見到了那副皮包骨的軀乾。
看整齊的切口,胸口至腹部的皮膚應該是望雨用武器切開的,胸椎中間正包裹著一顆橢圓形的東西,散發著微光。
陸方晝是真的不想碰,但已經到這個境地了,隻能忍一忍。
望雨模樣更狼狽些,她倚在武器上,強撐著沒有趴下去,臉上身上飛滿了塵土。
“你從我……上衣口袋、下,拿刺刀。”望雨說幾個字就要屏氣緩緩,胸口痛的疼痛讓她表情生動起來。
不及時殺死歧物,萬一逃掉了,死的人要成倍增長了。
陸方晝看到她口袋下吊著一柄小型刺刀,搖搖晃晃的,伸手用力一扯,輕鬆地拽下來了。
三棱刺刀十分方便,陸方晝把刀尖壓在被紅色絲狀物包裹住的源核下方,用力一撬,再緊實也不甘不願地離了坑。
徹底分開後,源核上的微光消失了,看上去像是一塊無瑕疵的玉石。
同時,身旁傳來悶悶的倒地聲。
心臟處的疼痛消失,疲憊至極的望雨確認完成了任務,心神一鬆,昏睡過去了,手裡還攥著自己的武器一起倒下。
嘖,陸方晝在這個守明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社畜味。
“在看什麼?”青山走了過來,蹲在陸方晝身邊,隨意瞥了望雨一眼,撿走了挖出來的源核。
“你好了?”陸方晝看看青山衣服胸口處沒完全消失的褶皺。
“嗯,那顆心臟我燒了。”不會死,但吃了點苦頭,青山心有餘悸地揉揉胸口。
“還是很痛?”陸方晝問。
“餘痛,我懷疑我剛剛痛到心率不齊了。”青山說。
“那記得要去醫院檢查下。”陸方晝說,他拍拍褲腿上的灰站起來,注意到鞋子之前踢頭顱的時候沾了些不明液體,忍著惡心,拿濕巾擦了又擦。
“咕——咕——”
好近的距離,陸方晝找了一圈,發現是昏睡在地的望雨肚子餓得咕咕叫。
吃飯時間被喊過來加班啊。
陸方晝摸摸自己的胃,幸好他有吃飽。聽肚子的動靜還這麼響,人肯定是沒事了。
【下個星期的救命恩人有著落了。】
世界意識也鬆了口氣,悄悄透露。
【我原本計劃著讓你代替望雨救下我崽,現在能省一筆力氣了。】
“高看我了,我隻是個普通人。”陸方晝婉拒,讓他毫無準備地去對付千奇百怪的歧物,他會裝暈的。
【不用擔心,我有準備……】
“你要走了嗎?”青山問。
“嗯,很晚了。”陸方晝說。
“真冷漠啊,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青山故意歎了口氣。
“一起走吧,過一會兒輔導員應該就過來收拾殘局了。”陸方晝停下來等他。
“好。”青山倒是給台階就下,步伐輕快地走來。
“你拿源核有什麼用嗎?”陸方晝問。
“你不知道嗎?”青山有些訝異,挑眉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看不上,沒想到是真不清楚。”
“什麼?”
“能增強啟力。”
新知識,陸方晝點點頭。
“現在知道了,要不要拿回去?”青山掏出源核,在手上拋了下。
陸方晝搖搖頭,“我隻是把它撬出來了,又不是我的東西。不過不用洗洗嗎?”
“源核比你的眼鏡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