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將陸方晝送到了他家樓下,路上陸方晝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道彆後,強撐著意識開門回家。
東西四處一扔,陸方晝脫了衣服往床鋪中間一躺,被子一滾,陷入熟睡。
第二天聽到臥室外傳來聲碰撞聲,黑色的頭發在淺藍色的枕頭上滑過,伸手扯著被子蓋到耳朵上。
意識又要迷失的時候,又來了一聲。
陸方晝往被子裡縮了縮,臉頰陷在一片柔軟和溫暖裡。
又是一聲。
陸方晝伸手在枕頭邊上摸索著耳塞,下一秒又迷失在了夢境裡。
咚、咚,哐當當……
陸方晝接二連三地被吵醒,徹底睡不下去了,他一口氣掀開被子望著天花板發呆。
嘩啦,塑料袋的動靜。
這個家裡除了自己,就剩那個平時像植物一樣活著的爸爸了。
陸方晝憋著一股火氣打開臥室門,“一大清早吵什麼?”
陸宇正把自己房裡堆積的垃圾往外清,沒了陸方晝每天給他打掃,垃圾放久了生出異味。不敢像以前一樣喊兒子動手,放著放著他自己忍受不了動手。
“老子做個事還要聽你指揮是不是,真是個不孝子。”陸宇罵罵咧咧,舉起一個空易拉罐就要扔。
陸方晝和他對視,眼神不善地警告。
“*他***”陸宇堵著一口氣,害怕又不肯輸陣勢,把易拉罐狠狠朝地上一摔。
金屬在瓷磚上磕磕碰碰又是一陣噪音。
陸方晝給他踢了回去。
昨天一回來直接睡了,現在還早,陸方晝進浴室洗了個澡,刷牙時把雞蛋煮上當早餐。
換好衣服後陸方晝撈起早飯準備出門,陸宇還在那裡把東西往外拖,許久沒做事的他這一會兒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收拾好了放門口,我回來可以幫你扔下去。”陸方晝喝完杯中最後一口溫水,發善心說。
“本來是你應該做的事,有說的時間不知道來做事……”陸宇不知道誤解了什麼,又抖擻起來。
陸方晝本來都要到門口了,聽到這話折返回來,到陸宇麵前蹲下和他平視。
“你知道這些為什麼是我的事嗎?”陸方晝問他。
陸方晝的深眉骨使他的眼睛除了深邃神秘外,容易呈現出凶厲的觀感。現在麵無表情看著陸宇,讓他一時之間對這張看著長大的麵孔生出陌生懼怕之感。
“……為、為什麼?”陸宇腦袋一片空白。
“因為你不做啊。”陸方晝伸手拍拍陸宇的臉頰,這個動作十分地輕蔑而有挑釁意味,但他臉上依舊沒有什麼不同。
“在真啟界工作過的陸先生應該知道吧,事情不分你的我的,誰做了就是誰的。”陸方晝收手起身,“我回來你如果沒收拾好,我就把你再削短一點。”
【……你說的是真的嗎?】
世界意識顫顫巍巍冒頭。
“什麼?”陸方晝將雞蛋塞嘴裡,總覺得口味有點單調了。
【就是把原角色爸爸削短……】
“當然是開玩笑了,你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陸方晝疑惑。
【……】
世界意識感到委屈,誰讓陸方晝態度那麼認真,精神狀態裡也顯示從起床開始一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