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宗儘量讓自己哭得真情實感一些,至少不那麼容易被揭穿,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具身體似乎很適和哭這種情緒,哭了兩聲他就上氣不接下氣了。
弱的可憐。
雄蟲撲在阿凜克斯懷中,在阿凜克斯懷中嗚咽著,雙手緊緊抓住阿凜克斯深藍的的軍裝,整個蟲都顫抖了起來,哭聲微弱,一副生怕被討厭的樣子。
他哭得一顫一顫,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幼崽,抱著自己親近的蟲,那依賴的模樣看的在場的蟲都愣住了。
察覺到懷中的重量,回過神的阿凜克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抬起懷中蟲的下巴。
雄蟲順著他的力道緩緩抬起腦袋,看見雄蟲臉上滑落的淚水,阿凜克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哭得極其可憐的家夥確實在哭,不是裝的。
難不成是真失憶?
阿凜克斯背後的直播小圓球特意給雄蟲來了個特寫。
鏡頭中的雄蟲哭得狼狽,整個畫麵都是高清的,許是察覺到自己被製住,那雙帶著淚的眼睛微微睜開,露出了裡麵的小心翼翼和恐懼。
觸及雄蟲眼底神情的那一刻,整個直播間都安靜了。
膽小的雄蟲淚眼朦朧地看著阿凜克斯,抿著嘴小聲抽泣著道:“疼。”
阿凜克斯看去,隻見雄蟲嬌嫩的皮膚上確實多了兩個紅印,見狀他立馬鬆手,下一秒雄蟲又埋進了他懷中繼續哭。
這次雄蟲哭的聲音更小了,抽抽搭搭的,埋在阿凜克斯懷中的身體像是在極力控製自己的顫抖,整個蟲看著比起剛剛更委屈了。
看著懷中委屈的不成樣子的雄蟲,阿凜克斯淩厲的目光掃過節目組導演一行蟲,用壓著怒意的聲音問,“導演,我雄主到底怎麼了。”
他不過才離開了一個晚上,雄蟲就變成這個樣子,說是沒出問題都沒蟲相信?
雖說他不在意這個雄蟲,但現在是直播,就算裝他也要裝出關心的樣子,以此給外麵那些追捧雄蟲的雌蟲一個交代。
阿凜克斯擰緊眉頭盯著燃翼。
燃翼也知道阿凜克斯的想法,聽到這話後目光從趴在阿凜克斯懷中的簡宗身上掃過,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歉意。
“抱歉,阿凜克斯少將,今天早晨我們喊簡宗先生起床之時不小心讓簡宗先生磕到了床沿,這是我們節目組的問題,我現在就派飛行器送您和簡宗先生去醫院。”
“為什麼不早送他去醫院?”阿凜克斯盯著燃翼,臉色依舊難看,“燃翼先生,我家雄主現在還是主星雄蟲保護協會記錄在冊的雄蟲,不是你們可以隨意忽視的,還請你立刻對我雄主道歉。”
這是警告,也是提醒。
燃翼聽到這話立馬懂了阿凜克斯的意思,他迅速道:“抱歉,簡宗先生,這確實是我們節目組的錯,和其他雌蟲無關,我願意一蟲承擔,我以節目導演的身份擔保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阿凜克斯先生,請您先和簡宗先生去醫院,我這就安排醫院……”
“不用了。”
阿凜克斯冷聲拒絕,“我會帶雄主去醫院。”
簡宗哭著的同時也不忘聽周圍的動靜,通過短短幾句對話,他得到了兩個有用的信息。
雌蟲。
以及他的身份,雄主。
這兩個詞語他有聽人類玩家提過,似乎是在蟲族的世界設定中才有的,與雌蟲對應的就是雄蟲,看他們的態度,他似乎就是雄蟲。
而這個叫阿凜克斯的蟲又叫他雄主……
難不成阿凜克斯是他媳婦?
他是穿到了書中世界嗎?
在偶然聽見的蟲族設定中,雄蟲似乎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有專門的勢力保護,如今他似乎就是需要被保護的其中一員,所以這也能解釋即便這些蟲不喜歡他也沒動他。
如果是他認識的那個蟲族的話,他的開局會好很多,看他們對他的態度很大可能性是那個蟲族。
但是,如果是雄蟲的話,他應該不會被那麼多蟲排斥,即便原來那位性格有缺陷也不至於如此。
想到這裡,簡宗皺起眉頭,他的腦袋一直趴在阿凜克斯懷中,倒是沒有蟲注意到他的異樣。
簡宗在清理自己的思緒。
就在剛剛,他接收的惡意簡直要把他排斥出這具身體,如果是蟲族文的話,身為雄蟲的他不可能獲得這麼多惡意。
所以這是哪個階段的蟲族?是蟲母文還是某江獨有的蟲族文?雄蟲的地位到底如何?
蟲母文他不太了解,但似乎沒有雄主之類的稱呼,某江的蟲族文雖然有這種稱呼,實際說起來他也一知半解。
對於某江的蟲族文,他隻知道那些世界是雌蟲掌權,雄尊雌卑。
雄主這個身份結合剛剛他們的話聽上去是需要被保護的,需要被保護的必定是弱勢群體,所以他剛剛他的示弱不算突兀,不過還是得先弄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那個蟲族。
還有那個阿凜克斯少將到底是不是他媳婦?
想到這,簡宗從阿凜克斯懷中抬起頭,抿著嘴,神情有些猶豫,他這一動,所有蟲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簡宗裝模作樣猶豫了半晌才好奇地開口:“那個……我能問一下嗎?雄主是什麼東西啊?”
雄蟲的眼角還掛著淚水,眼淚更是一刻都沒停地落下,他睜大眼睛看向在場的雌蟲,看上去狼狽極了,可偏偏眼底的好奇怎麼也掩飾不住。
本就安靜的現場更安靜了,一時間許多匪夷所思的目光落在簡宗身上,簡宗恍若不覺,最終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他前麵的阿凜克斯身上。
“雄主……”不是個東西幾個字在嘴裡轉了一圈,阿凜克斯低頭看著眼底帶著求知欲的雄蟲,到底還是解釋道:“雄主指的是伴侶,我的雄主是你。”
伴侶?
簡宗濕漉漉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驚訝,裡麵夾雜著小心翼翼,他偷偷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衣角,淚跡還未乾,臉頰脖子瞬間染上了紅色,聲音扭得不成樣子,“伴侶?”
“你是我的伴侶?”
“那……我該叫你什麼?”
他垂下頭,忍不住扭了扭身體,耳朵臉頰更紅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不……不是,或許是我忘了,你能告訴我嗎?”
直播小圓球特意給害羞的雄蟲來了一個特寫。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