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人來劫走了那個叛徒。”
“你們都沒打過他?”
“嗯,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說罷優祿和身後的錦衣衛跪地抱拳。
姬時序連忙讓他們起身,隨後思考了片刻,開口道。
“不必責罰,你們的武功,已是尋常殺手傷不到的程度,想來這位武功了得。”
“這宮裡頭,確實有些許權力的大人會私養殺手,可是這該如何查?”玉蘭看向姬時序。
“話雖如此,但這宮中能養出這般能力的,怕也就是那兩位了。”
優祿眸中閃過詫異。
“廠公和國公,不過我們與他們並無交集。”
“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便不會來殺我們嗎?我猜不會是時硯桉,他如今怕是忙著幫襯蕭承登基。”
“那,就是廠公了。”
“他是太後的人,我們與太後,敵對了這麼些年。”
姬時序的眼裡生出憐憫,隻一瞬間眼底的涼意與痛恨遮都遮不住。
姬時序小聲的說道。
“不論你結局怎樣,這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優祿你回去上藥休息吧。”
“啊?不把人抓回來嗎?”
姬時序伸了伸胳膊。
“不抓了,廠公想帶走的人咱們如何能攔住呢。”
第二日醒來,姬時序就讓玉蘭在兩個月後宴請的請帖送給各大顯貴世家。
“百花宴?”
姬時序指了指宮外姬府的方向。
“府上的玉蘭花到時候就開了,這玉蘭是先帝在世時胡國進貢的珍品。”
玉蘭以為姬時序是想家了。
“小姐,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姬時序隻是笑了笑。
是啊,很快就能回家了。
這兩個月裡,姬時序都是早出晚歸的,玉蘭也不敢多問,有時怕太後的人盯梢,便穿著姬時序的衣服呆在屋子裡。
許是新帝登基,太後的心思全被牽製了去,有些日子都沒有過的提心吊膽了。
這天,姬時序夜裡從宮外回來。
玉蘭接過姬時序換下來的夜行衣。
“小姐,這幾日太後沒有派人在附近盯著。”
姬時序許是倦了,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嗯,她的人此時在東廠。”
“東廠?”玉蘭驚呼一聲,隨機立即降低了音量。
“為何會在東廠?”
姬時序脫下靴子拉開被子。
“她早被廖鉉牽絆住了。”
“玉蘭,歇息吧。”
“啊,好的小姐。”玉蘭雖心有疑慮但還是把姬時序的被褥往上提了提退了出去。
三月已至。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麵上,映照斑駁的影子。
姬時序一行人的馬車浩浩蕩蕩的進入端陽城內。
從前姬大將軍在世時,在城中種了許多花花草草,此時綠意盎然,花香喚醒似錦的流年。
“小姐,咱們回來的真是時候,此時咱們端陽美的跟副畫似的。”
姬時序微微掀起車簾,路上百姓們生活的一片安逸,姬時序不由得安心。
馬車停在姬府,姬時序望著昔日歡聲笑語的庭院,可如今沒有洋溢的生氣,隻剩下一片蒼白的死寂。
自父親死後,姬時序就被皇室扣留在了皇宮內,她這隻翱翔的鶴被困在了那座冰冷的牢籠裡。
可她不甘心就如此,既已在棋局之中,與其任人擺布,不如做那掌舵棋局之人。
“姑娘,您終於回來了。”
姬時序循聲看去。
“延叔?”
曾經久經沙場的主將,如今也長出了白發,臉上的皺紋也逐漸明顯。
姬時序扶起延沙。
“延叔,這幾年您都在府中嗎?”
“是啊,自從將軍走後,您被困在了宮中。我不知您何時才可以歸家,便自作主張的當起了管家。”
姬時序眸子霧蒙蒙的。
管家?從前手握長刀,穩操勝卷的主將如今卻在落敗的府中管家。
“延——”
延沙明白姬時序心裡難受。
“姑娘,臣老了,打不動了。”
延沙緩緩望著門外的街道。
“如今靠的已不再是我們這群老將了,如今戰場上的的早就已經是英勇凶猛的少年將軍了。”
“延叔,不論何時,百姓們都會記得,那時是你們為大周的人子民打下了安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