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老同學 連王秋自己也無法相……(2 / 2)

回頭發現是初中同學梁銘,也是沒分文理科前的高中同學。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叫她是有什麼事嗎。

“好久不見”,話裡帶著喘,莫名像急著跑出來似的。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梁銘”。閃著玻璃般清澈的目光,還保留著初中就備受班上女同學喜歡的虎牙,因為笑起來和春日的陽光很配。

怎麼會不記得,上周還翻到你寫的畢業留言。她想。

“記得記得,好久不見”。

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他們在門外沉默的這三秒鐘顯得十分漫長。

王秋顯然是想迫切結束這種寒暄,縱然十年前坐前後桌時還挺有聊的,但現在的她隻覺得尷尬,無所適從。

“那個我可以我送你回嗎,我車就停在對麵的路上”。

這是在乾什麼?為什麼要送我?而且我倆好像也不是什麼關係親近的朋友吧,萬一他現在是什麼壞人怎麼辦,就算不是,在車上密閉的空間沒話聊隻會更難受。

王秋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隻知道自己必須要拒絕,就算是好朋友,她也不怎麼會接受彆人送回家這種好意,次數多了,她無以為報,總感覺欠彆人點什麼,她不喜歡這樣。

“不好意思,我等會還有點私事要處理,就不搭你車了”王秋使出了自己常用的借口。

“沒事,我就是覺得老同學好久沒見,想著你是不是跟我順路,可以送你。既然你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下次有機會再見。梁銘眼裡的光芒漸漸黯下去,雙手還有點不自然地擺動,邊說邊掩飾自己的小小失望。

下次,什麼下次,我們應該沒什麼機會再見吧。她想。

“好,那再見”。沒等見字完全落下,她就轉身離開,乾淨果斷地結束這有點莫名其妙的遇見。

回家洗漱完後,終於躺在了床上。每次在外社交後,她都要感歎,還是床好啊,人為什麼不能一輩子都長在床上,下次決不能再因為寂寞出去見人,與人打交道真的太耗電,床就是永遠的充電樁。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她覺得此刻那種鬆弛的幸福感達到了頂峰,雖然這種輕鬆很快因為一條Ming請求添加您為好友的申請被打斷。

?這誰?她點開微信,發現申請人寫“你好,我是初中三班,高中二班的梁銘”。

沒怎麼猶豫,她點擊了確認添加。因為微信現在已經變成了她的社交工具,添加了很多各種各樣的人,也有很多之前買考研資料的陌生人,所以多一個梁銘這樣的老同學也無所謂。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對話框裡隻有現在你已添加了對方為好友,可以打招呼啦的乾巴程序語言。

但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王秋沒能心無旁騖地繼續玩手機,至少在準備入睡的時候,翻了無數個身,她腦子裡有許多的想法在打架,很亂很煩。

他為什麼想送我回家,為什麼還來加我微信?誰給他的微信。

人家不說了應該順路嘛,而且加個微信又怎麼了,這不過是現代人正常的一次禮貌社交啊。

但他初中那時候為什麼在留言本裡那麼寫,什麼很喜歡和你坐在一起,什麼我認真寫的不多,你是其中一個,什麼期待你長大的樣子,乾嘛寫得那麼曖昧。

人家不說了嗎,喜歡坐一起是因為英語成績能得到提高,而且人家說了是其中一個,期待那些話也是畢業時常說的啊。

不要自作多情了,拜托,而且人家現在應該還在跟初中的同學談戀愛吧,數數應該快八九年了吧,你這樣的想法太危險,現在就給我打住。

因為想太多,她睡著時時間應該不早了,從鏡子裡現在這張大臉上鑲著的黑眼圈就可以看出來。

好煩,又沒休息好,腦子糊糊的。男人,果然隻會影響我寫論文的速度。

坐在書桌前,打開筆電,畢業論文在經曆九九八十一難後終於走到了修改格式的這一步。

聚精會神地盯了Word三小時,她感覺自己看什麼都有文字的影子,一種名為搞學術後的飛“文”症。

中午吃點什麼好呢。我看看外賣有些什麼。果然,周圍都吃得差不多了,為什麼人要思考每天吃什麼呢,要是有人安排好那該有多好。她向上蒼乞求,能不能現在從天上發份沒吃過又非常好吃的午餐給她。

“請問你今天中午有空嗎,可以出來吃頓飯嗎”

備注為梁銘的好友給她發來微信。

?她心裡又開始狂飆問號,為什麼要請我吃飯,我們原來關係有這麼好的嗎,難道是找我有事,還是想我幫忙,但我既沒工作又沒錢沒人脈。

“不好意思噢,今天也有點事呢”,加上一個波浪號和一個顫抖的企鵝表情。

“好的,那不打擾你了,我們有空再聊。”

我應該很少有空。她想。又一次成功地避免了社交,她非常稱讚自己的選擇。

又吃了一頓平平無奇,點過無數次的外賣,她收拾收拾飯桌後,又拿著手機趟回了床上,想著下午可以點杯奶茶,躺在床上美美地看綜藝,因為,她的畢業論文,終於,終於,趕完了!滿足於一個短期目標的實現,她腦袋前方的吊著胡蘿卜又少一個,接下來就是準備當社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