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閃爍,咣當一聲,段肖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刀掉到了下去。
願景合住扇子,笑道:“是人便有所念所想之事,幻靈之幻境,就是帶你回到那段過去而已,葉掌櫃說錯了,幻靈並非不能殺人,隻是不想而已。走吧幻靈,我們去給他一個了解。”
“你心軟了。”
幻靈略顯清冷的聲音傳到願景的耳邊。
“為什麼?他想要殺你。”
願景將衣服裹得緊了些,這一晚,真是有些冷了。
“隻是覺得給人希望,又帶來無儘的絕望這樣死法,過於殘忍了。”
將人困於過去,不斷地死去,哪怕被困之人能找到破局之法,那麼接下來麵對的就是第二重幻境,那無法改變的、令人絕望的未來。
如此看來,他那日能破解幻境,完全是幻靈手下留情了,不,手下留情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幻靈故意的。
畢竟他想要的太多,內心的漏洞太多,隨便一個,都夠讓他萬劫不複了。
願景不知道該如何與幻靈解釋,隻是默默著向前走去,腳再次落下,場景頓時切換。
連原本暗著的天也變亮了,願景到了一個種著一顆大樹小院子裡,這裡的段肖麵容更加稚嫩,妥妥一個瀟灑少年郎。
段肖正躺在樹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
願景手指劃過戒指,戒指成為了一把冰藍色的長弓。
他拉開弓,靈力在弓上彙集,成了一支箭。
再見了。
願景瞄準段肖,死在聚靈弓下,可比被困死在幻境裡好多了。
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孩子突然推開門,朝樹上那人喊了一聲。
“段肖叔叔!”
嗖——
願景的瞳孔微縮,這一箭與段肖擦肩而過。
怎麼會?!
願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孩子。
幻境中人,怎麼會有他?
那小孩子,分明就是小時候的他。
“嗯?”
段肖坐了起來,看了看願景所在的方向,撓了撓頭,小聲嘀咕:“真是奇怪了…”
而幻境之中,小願景沒有喊到人心裡不樂意了,拿著糖葫蘆哼哧哼哧地跑到樹下,抱住了樹。
“段肖叔叔。”
小願景聲音洪亮,模樣可愛,願景更加覺得不可置信。
“怎麼會…”
為什麼…段肖的幻境裡會有年幼時的他?
——————
砰——
謝池後退幾步,咬牙看著眼前被火焰環繞的女子,“厲害。”
時靈沒說話,動了動手指,火焰圍著她的身體轉了起來,最終凝聚到手指。
謝池呼出了一口氣,手指摸上刀刃,“不過,比起我還差一點!”
言罷,謝池一刀揮過,火焰頓時被劈開,時靈後退幾步,再次召喚火焰,轉眼間,謝池已經到了時靈麵前。
“噗——”
時靈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謝池的刀已經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說,你們這次的目地是什麼?”
突然,轟隆一聲,一個人影從那邊飛過,撞進了屋子裡。
“阿願!”
謝池咬咬牙,抓住了時靈一同到了屋子裡。
屋內,書架上的書掉落一地,願景靠在牆上,麵前是持刀的段肖。
願景擦了擦嘴上了血,“就隻有這點實力嗎?可殺不死我。”
“哼,你還真是跟蘇念一樣。”
段肖毫不猶豫砍向願景,願景甩出幾張符紙有些狼狽地擋住這次攻擊。
“就幻境中的表現,我想應該是不像的吧。”
段肖站到了願景麵前,眼神終於有了些變化,“幻境終究是幻境。”
願景笑出了聲,“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怕不是早就死在幻境裡了。”
段肖沉默片刻,知道願景說的是實話,“多謝,不過你的命,我是要帶走的。”
“所以你們這次的目的是我?”
“你話太多了。”
願景看著逐漸靠近的段肖,暗罵一聲倒黴,早知道在幻境裡就該殺死他。
錚——
“謝池!”
謝池扭頭看向願景,“退後。”
願景也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拖後腿,果斷離開,將戰場留給謝池和段肖。
“閃開,我們這次的目標隻是蘇願景。”
“敢盯上阿願?你找死。”
“死?”段肖嗤笑一聲,“謝池,現在的你,還能打得贏我嗎?”
“那就試試。”
——————
庭院裡,願景坐了下來,同時運轉魔力和靈力,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幻境裡的場景。
“黎皓。”
良久,黎皓略顯疲憊的聲音才出現,“大哥我也是要休息的,這次又想問什麼?”
願景沉默片刻,“為什麼…”
“我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被打擾到了休息,黎皓的語氣不是特彆好。
“…”
“我自從到你的身體裡就是沉睡狀態,有關你記憶的事情,你認不認識段肖…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還是多謝。”
黎皓歎了一口氣,反正也已經被打擾了,索性無所謂了。
“你也彆傷心,這次算你倒黴了,晉升之後的第一戰居然是對戰段肖。”
運轉完力量,願景覺得好了一些,放下了手。
“你不用這樣安慰我,我不覺得我敗了。”
砰——
與之前一樣,不過這次被踢飛的成了段肖。
“正正相反,領域之力和幻境,我覺得很好用。”
“這樣便好。”黎皓輕笑出聲,“本還想說幾句違心話來著。”
願景饒有趣味地開口,“聽你這意思是,認識段肖?”
那邊,謝池的刀已經刺到了段肖的身上。
“根本不需要認識,刀氣雖強,卻道心不穩,一個連拿刀的原因都找不到的人,何足畏懼?”
願景摸上了手上的戒指,“道心?拿刀的理由…”
“阿願小心!”
願景還正在跑神,就聽見謝池大喊了一聲。
暗器已經到了眼前。
躲不過去了。
什麼時候!
領域,陣法,扇子,聚靈弓,都不行,他要…死在這了嗎?
願景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慌張。
突然,一把短刀從願景眼前橫過,打掉了那幾個暗器。
“哈哈,看來,我來的還算及時。”
短刀在空中掉了個彎兒,又回到了安懌手中。
不遠處,安懌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另一把短刀。
“怎麼樣願哥,沒事吧。”
“我沒事,你可太及時了。”
放暗器的男人見事有不妙,扔下一個圓形的東西,在空中炸開,趁機帶走了段肖和時靈。